一副就快完成的油画放在画板上,男子穿着宽松的睡袍,随性的侧身靠坐在椅子上,正在细细描绘着靠近自身那块区域的油画。

画室中寂静无声,只有男子将画笔伸进调色盘里的时候,才会发出些许微弱响动。

迈进这个画室当中,原本平平无奇的空间突然拉伸,如同之前碰到的走廊那样。

不过这次拉伸的幅度并不是很大,仅仅只是将两人和那名男子拉开了四五百米的距离。而且周围环境也变成了画廊的模样,墙壁上挂满着一幅幅残缺又或者完整的油画。

视线落到这些油画上面,沃伦发现不管这幅画距离自己有多远,都可以清楚地看见画作上的每一寸细节。

“在我完成这幅最终的画作之前,先欣赏我以前的作品吧。”作画的男子毫不在乎的说道。

既然这里的主人并没有打算动手,两人也乐意避免动手的局面,开始装作进入画廊欣赏画作的游人。

虽然墙上挂的大部分画作都是油画,但是依旧夹杂着一些素描画,以及稀少的草稿。

这些画作都有写上绘制时间,最早的作画日期甚至在五十年前。

一个婴儿静静地躺在襁褓当中,父母抱着婴儿站在一处破败的大房子当中,脸上露出幸福夹杂着焦虑的笑容。

可以说整幅画被保养的很好,人物的表情被完美的描绘了出来,但依旧避免不了出现细微的损坏。

抬头沿着整个画廊放眼望去,这些画作果然就是伯爵一生的经历,基本上都被仔细地绘制在画作中。

突然之间沃伦想到,如果伯爵的一生都被画了出来,那就意味着这个半位面的由来,也有可能被绘制出来挂在墙上。

此时法鲁斯也想到了这个关键的事情,两人不约而同地拔腿向着后面跑去,说不定离开这里的关键就在后面的画作里。

然而两人的举动引起了伯爵的不满,原本画中仅仅只是望着两人的人物,逐渐从平面的状态脱离,变得丰满立体。

还没跑多远的两人很快就被团团包围,面对完全没有胜算的局面,自然只能识大体的停下脚步。

在数量众多的人物夹道欢迎下,老老实实的沿着人群中分开的道路,来到了依旧在作画的伯爵身后。

“两位客人,既然不愿意欣赏我的作品,那就待在这里等我完成这最后一幅画吧。”

伯爵的画笔伸进红色颜料中轻点,随意在空中划出几笔。法鲁斯和沃伦的身上立刻出现了红色线条,将他们束缚在原地动弹不得。

随后画笔向着旁边一甩,脱离的颜料消失在空中,出现在两人嘴上化作严密的禁锢。

“我啊,从小最喜欢的就是画画。如果我那位传奇级别的爷爷还活着,估计我现在只是圣城里安心做一位画师,运气好还能给哪个小教堂画个壁画。”

“可惜,在我还不怎么懂事的时候,我那位爷爷就牺牲在这片土地了。而他的牺牲换来的却是一大片未开发的森林,以及一处几乎成为废墟的城堡。”

尽管伯爵嘴里絮絮叨叨不停,但是手中的画笔并没有停下来。更奇怪的是,沃伦明明就站在他的身后,却完全看不到对方正在绘制的油画。

不管面前的伯爵怎么移动,沃伦的视角中他的身躯,都恰到好处的挡住了面前的油画画面。

发现这个异样情况的沃伦,感觉到自己的视线开始扭曲,画面也随之变得诡异起来,还伴着一些无意义的呢喃声。

糟糕,看来身体被侵染的程度又提升了。沃伦稳定住心神,集中注意力驱逐这些奇怪的现象。

没过多久,伯爵的絮叨声逐渐变了回来,被挡住的画面也露出了一角,但是依旧看不出这是一幅怎样的画。

“我的父亲为了恢复往日的荣光,把希望寄托在古代技术、死灵法术、邪神祭祀甚至是兽人的血脉仪式。”

“但是这些不但十分的花钱,而且还不是随便就能弄到手的。接下来,自然就是把这片区域发展成灰色地带。”

“更何况我家当初为教会做出那么大的贡献,就算教会打算过河拆桥,也不会因为这种擦边球来为难我父亲。”

这个时候的沃伦发现身边的法鲁斯,突然面露惊恐之色,仿佛面前的伯爵变成了噬人的怪物。

视线顺着望过去,视线落在它身上的时候,脑海仿佛被重锤狠狠地锻打,原本敏捷的思绪瞬间变得呆滞起来,身体瞬间僵直浑身肌肉绷紧。

无法言说的哀鸣声、令人作呕的低吟声、无法辨别的嚎叫声回荡在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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