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齐焰带队归来,禀告了落霞谷前因后果,云暮未敢怠慢,传了急令,召集各派掌门来云暮议事。

偏巧落霞谷附近的百姓家有儿子在海云门修习,正因为如此,苏寒也有派弟子去探查一二,与齐焰一干人等遇上,是以今日也找了苏寒前来。

主殿内议事,平日守门的弟子也离远远的,苏墨在主殿的台阶下,从正午一直等到了黄昏,心中嘀咕道,爹爹若是再不出来了,她怕是又要犯了禁夜令。

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苏墨立即打起精神,让果果赶紧瞧瞧苏寒在哪儿?

苏寒下了台阶,就见自家女儿等着他,心中暖暖的,几步走过去,看见其通红的小手,心疼不已“苒儿,等久了吧”

苏墨摇摇头,抱着苏寒的胳膊“爹爹要来,为何不提前送封书信来,苒儿去山下接你”

“我怎么舍得我女儿辛苦,平日修习也是很累了”

父女两人正在说话,花绝凌正从身边经过,站住脚步道“不知道苏掌门有意让令媛拜在云暮哪位门下?”

苏寒闻言看向花绝凌“云暮皆是名师之辈,小女拜在哪个门下,都是荣耀”

“却是如此,不过可惜,苏掌门就这一个女儿,日后也只能担着云暮弟子的名号了”

苏寒怎能听不出此言何意,不过是暗里嘲讽他就这么一个女儿,还送给了云暮,自己连个继承人都没有,他漫不经心道“花掌门说的也是,好在我苏寒只有一个女儿,不似他人,儿女都送了,虽说有守家,不过此举也是让苏某人佩服”

花绝凌脸色铁青,说了告辞,不再逗留,哪怕有其他门派掌门与其搭话。

柳宿会客室中,苏寒问了苏墨近日的情况,旁敲侧击一番有没有男弟子无事献殷勤,苏墨苦思了一会儿“云暮弟子太多,对我好的有是有,却不知爹爹想问的都是哪方面的”

苏寒一时气短,催促道“事无巨细,详细说说”

苏墨滔滔不绝,从师兄师姐为她膳食堂打饭,说到书香阁帮忙还书,礼乐阁打扫卫生,在说了半炷香后,苏墨饮尽了手边早已凉透的茶,润润喉。

苏墨还要继续说,苏寒打断她的话“苒儿,我们先不说这些琐事了,今日花绝凌提起拜师,爹爹也要问你,你心中可有想拜的师父”

苏墨沉默片刻“爹爹,再回答之前,苒儿想问一件事情”

她启唇轻声道“若有一人,想拜那人为师,那人却说我可应你,日后莫悔,爹爹”她愈加低了声音“那人心中是不是不愿意的”

屋中静悄悄地,半晌后,苏寒抚了抚苏墨的发顶“苒儿,他既然应允了,就是他的意愿,不需要他人去猜疑,那样太累了”

苏墨原本紧握的手慢慢松开“我懂了,爹爹”

光阴飞逝,斗转星移,转眼间离择青会又近了一步。

这一天,正是过了新年后的日子,戊辰班内,每个弟子神情或紧张或严肃或忐忑,不住地张望着门口,苏墨趴在桌子上,也是萎靡不振的样子。

霏羽看她这样,也不知怎么安慰她,只得拍了拍她的肩膀,算作表示。

若水拿着一张红纸,面无表情的走进来,走至台前,随手将那张红纸拍在了桌上,戊辰班的弟子随着这一拍,身子抖了抖。

若水声音波澜不惊“这是上次云暮末考的理论成绩,也是择青会前的一场测试”说到这儿,若水顿了顿,而后兴奋道“我们班的成绩这次超过了丁卯班,真是大的飞跃”

众位弟子先是一愣,然后欢呼雀跃起来,若水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虽然我们理论考的很好,但术法亟待加强,大家仍需努力”

众位弟子也明白,理论考试不过纸上谈兵,五行术法才是重头戏。

若水把红纸贴在墙上,下了学,红纸旁围了一大群人,苏墨与霏羽也挤不上,果果自告奋勇的飞到红纸前面,片刻后才飞回来。

果果看了苏墨一眼,霏羽察觉到异样低声询问道“怎么了?”

果果趴到霏羽耳边小声的说到“小苒她六界经史,翻了”

教授六界经史的是谨长老,谨长老为人严谨严肃,对待弟子严厉苛责,一丝不苟,而六界经史涉及内容繁乱冗杂,苏墨学的时间又短,会在此翻船也在所难免。

尽管她们已经压低了声音,但苏墨心中明镜一般,“我自己答的题,心里清楚,定是六界经史没有过”

“小苒,这只不过是择青会前的一场测验,说不得什么”果果怕她钻牛角尖。

“放心,这点小挫折不算什么,我会更努力的”苏墨弯了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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