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外面,身着藏蓝锦袍的青面獠,掩在面具后的嘴角轻轻扬起“果不出我所料,待你回归原身之时,莫要忘了感谢我”话音刚落,远处传来嘈杂声阵阵,他自言自语道“好戏是没有了,剩下的也不过是跳梁小丑,该走了”一早就候在其身旁的引路丫鬟,见他离开,急忙跟上去。

凤薇是凤箫二弟凤笙的小孙女,与已故的凤妍有着神似的模样,是以特别讨凤家长辈的欢心,也许是自小被宠溺惯了,也养成了大小姐脾气,与盛气凌人的秦芩芩十分要好,在听说有人容貌与自己神似,气不过的凤薇,说什么都要去见见,又从秦芩芩那儿知晓二堂兄凤宸为那人下了帖子,就在花园,拉着秦芩芩一道去了。

待到了海棠花丛外,凤薇站住脚,狐疑道“芩芩,你说的可是真的,宸哥哥在此处宴请她”

秦芩芩的贴身丫鬟确是亲眼看到有人引苏墨来了此处,有了丫鬟的证词,秦芩芩胸有成竹道“薇薇,的确是在此处,我们可以进去瞧瞧”

凤薇咬着下唇,迟疑道“此处”还不等她说完,秦芩芩已经迈步往里去了,忽听背后男声断喝“薇薇,还不阻止她”

凤薇被吓,手慢了一步,没能扯住秦芩芩,她也顾不上进入花园中的秦芩芩,急忙后撤几步,躲在了方才出口呵斥她的凤宸身后,其委屈道“宸哥哥,不是薇薇的错,芩芩她”话还未说完,一向温和有礼的凤宸冷冷瞥了她一眼,凤薇噤若寒蝉,不敢再开口。

秦芩芩哪里想到,不过是个相府府邸,竟然会有禁地,她一心想着让凤薇教训苏墨,苏墨此人再有能力,还能与相府抗衡不成。那日被君尧教训后,她怀恨在心,只想再找机会,却偶然听封楠言提及凤宸为苏墨下了帖子,她计上心头,决定拿凤薇当靶子用。

秦芩芩只当是苏墨惹了她秦家,却不晓得那日昏迷后发生的事情,不知曾有默褚越出面,因此将封楠言曾说离苏墨远一点的话抛之脑后。

秦芩芩走进海棠花从中,忽然迎面袭来一股杀气,身处闺阁中的秦芩芩何时见过这场面,吓的立时瘫坐在地上,眼前精光闪烁,很是刺目,再睁开眼时,魂冰的剑刃停在其头边,释放着寒气,只要稍动,立时就是血溅当场。

面对此种境地,秦芩芩尖锐的叫喊惊天动地,围在海棠花丛外的众人悬起一颗心,封楠言心急如焚要往里冲,还是迟来的凤鄢摆了摆手,一帮看家护院的仆役拦住封楠言,其他仆役试探着往里走,却听花丛中传出响亮女声“谁都不准进,那蠢女人触动了阵法,再有人进来不过是徒劳”

凤鄢立即让待命的仆役们退下,高声道“那可有办法破阵?”

花丛中沉默半晌才道“此阵法,繁琐高深,似是高人所设,我一时还不知头绪,不过我已设法通知我师父,想必也快了,且先等一等”

凤鄢立即又问道“那家父可与姑娘在一起”

“老夫无碍,多亏了苏姑娘庇佑,尔等莫着急”声若洪钟的嗓音之后,响亮的女声又道“千万别以身犯险,还有在花丛中的那位姑娘,你最好莫动、莫哭,留些力气,你若贸然行动,倒时,可不是一个全尸能留下的,还是好好与我的佩剑待在一起,勉强抵上一段时间”

身在花丛中的秦芩芩虽然恼怒,更多的是害怕,又有魂冰在身侧,咬唇忍住泪水,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

亭子中,苏墨正与凤箫饮茶,明白了阵法的由来,说是前几年有一位书生模样的人路过府门,为其设下阵法,保住了这海棠花丛四季不败,又令他穿过阵法无碍,其余人却不行。

苏墨有心记住了此事,之后也不多问,凤箫多年心结终于解开,心情甚好。苏墨又为其把了脉,笑着说凤箫身体康健,再活二三十年,也不成问题。

而凤箫一直追问苏墨到底是谁,又怎么说出那番话,苏墨自己心中也是纳罕,她当时发掘凤箫内心深处的记忆,却仿佛与凤妍心有所感,许是受了幻音铃的影响,她才宣泄了凤妍一直压抑中的情感,便将自己所想的告知了凤箫。

凤箫握着茶杯半天才道“阿妍原本也是仙家女儿,若不是被妖魔掳去,也不至于辗转我凤家,又被天家看中,她本该是与你一般的”

“凤爷爷,事情已经过去,我倒觉得凤妍能有这般疼爱的兄长,真真是幸福的,对了,我有凤妍的事情想要问问,您千万别动气”

“逝者如斯,还说什么动不动气的,你尽管问了”

“我想问的就是有关凤妍会落下不贞的罪名,您最后有没有查过,此事到底是真是假?”

“老夫自然是查了”凤箫虽说了不会动气,但明显对此事还是有着怨怒,口气十分不悦“阿妍是个好姑娘,自从定了婚事,她几乎都是足不出户,直到嫁入宫中,她都不曾再与其他男子接触,阿妍新婚之后,我曾因为差事去过高宗皇帝宫中,那时,她还是红光满面”说至此处,凤箫饮了杯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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