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徐程的话,路子野的脸瞬间凝固了,摸了摸鼻子,眼神有些慌乱,勾起唇角失笑道,“怎…怎么可能。”

徐程盯着路子野的眼神有些凄凉,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水,“搜查文件已经下发到我们局里了,写的清清楚楚,全面缉查犯罪嫌疑人白思泊,及其犯罪同伙路子野。”

一字一字清晰地在房间里回响。白思泊对上徐程憎恶地眼光,低着头看着手中资料上那几乎看了一百遍的人的相片。心里一阵翻腾。

“老陈…不会的。”深吐出一口气,路子野找着沙发坐了下来,嘴里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念叨着。怎么可能呢,老陈几乎是看着自己长大的,从初中到到大学毕业工作,从自暴自弃的小混混到堂堂正正考上了警校,这个叫陈执的男人,一直资助教育自己至今,虽然总是对自己骂骂咧咧很是严厉,但自己知道他是为自己好,怎么可能将自己往火坑里推呢。烦躁的用双手搓着脸,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看着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的路子野,徐程咬咬牙,走到正低着头看的白思泊,看着他手中的白纸,冷冷地说道,“你走吧。这个人已经帮你找到了,你也该想想自己给别人添了多少麻烦了。就算你是被冤枉的又如何?这跟他有什么关系,我们跟你认识吗?你知不知道他是想要当局长的人,虽然是个屁话,但是他现在恐怕连警察都好不了了。”

“别说了学姐。”一直坐在沙发上的路子野无力地说。

白思泊没有回应徐程,也没有要走,只是低着头一直盯着手里的地址,小客厅昏暗的灯照在他白皙清瘦的后颈上,看不清他的表情。

看着半天没有反应的白思泊,徐程眼底尽是嫌恶,“你还想怎样?陪你去找?陪你逃?你连这个县城都出不去,我告诉你…”

“别说了!”路子野依旧是没有多大声响的话,却打断了徐程的训斥,徐程气不过,转身想对路子野说些什么,手机还没来得及放下的电话响起了。看了看手机。徐程清了清自己走着哽咽的嗓子,“你们被别出声。”说完便接听了电话。

“喂。……知道,……嗯,现在在家里,……马上到。嗯”

徐程的声音渐渐变得我有些严肃,挂下电话便又拿起了钥匙,对着里面的路子野说,“局里有事要加班,我去局里一趟,你暂时先待在这里,不要出去。外面风声紧。”准备开门时又看了看沉默的白思泊,“你最好好好想想我说的话。”说罢摔门而去,楼道里咚咚咚急促的下楼声,没一会儿就消失了,房间里显得特别安静。

路子野烦躁地抓着头发,拍了拍裤子拿起了自己的外套站了起来,对着还站在门口的白思泊道,“趁她出门了,走吧。免得多一个人知道我们的行踪。”

依旧没有回应,索性走到了白思泊面前,拿起他手中的地址,研究了会儿“这地方离这儿应该不远,毕竟他上了这县公安局的榜啊。”说完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想缓解缓解压抑的氛围,却始终没有得到白思泊的回应。

最讨厌这种闷声闷气的性子,路子野急了,“他妈的走啊!听见没?”

房间里良久的安静。白思泊这才抬起了头,眸子静得像一潭死水一般,缓缓伸出了一双胳膊,“你上次一个人回洛清又带了个手铐来了吧?用你的手铐拷上吧。”

明白白思泊的用意,路子野仰头忙着天花板,插着腰,手上的青筋鼓得老高,低头望着认真地盯着自己的白思泊,压抑着自己胸口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所以你让我帮你调查,帮你找人,帮你瞒着老陈那边去鱼山,合着都是闹着玩儿的是吧?我大半夜的淋雨,被酒吧老大打,偷偷摸摸跑人警局去找资料,合着你觉得我这样很好玩儿是吧?”一口气说出了这么多,感觉还是不解气。

看着格外愤怒的路子野,白思泊显得很是平静。“所以我谢谢你,我收回你作为警察是人民的不幸这句话,你作为警察至少对于我这个犯人来说很尽职。但我也没有权利断送了你的警察生涯。拷我回去吧,我会很陈执解释清楚的,不关你的事。”

“呵。”听到白思泊这么严肃认真的话,路子野突然笑了,“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挺讲义气,到你确实想多了,我有自己的案子要查。于你,只不过顺便想救个人罢了。”

“你可以自己回去查,作为警察你不是更好查吗?”

“你怎么这么天真啊,能查我早查了,就连在老陈办公室偷这个相片时候看到的我爸的案底都是以前没见过的案底,是一份加密的案底,和之前明面上的一纸打架意外伤亡的案底完全不同!”

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路子野打开了门,“反正我是要去查到底的,至于你,愿意在牢里呆一辈子也好,自己逃命也好,随便你。”说完便风风火火地往楼下跑,白思泊愣了半天,叹了口气,跟了上去,还不忘将徐程家地门关好。

路子野一步三阶地往楼下跑,不一会儿就到了老公寓的楼下,看了看随后跟过来的白思泊,不耐烦地说道,“磨磨唧唧,等着警察来啊!”

白思泊没有回话,但心里很是感激。看着重新插着口袋,走起路来晃晃悠悠风风火火地路子野,有了想去查清真相的干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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