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白见那少女一袭白衣,身形婀娜,似乎在哪见过,不由的便多看了两眼。
钱子俊会错了意,笑道:“没想到二弟满身铜臭味,竟还是个喜欢字画的风雅人氏。走,我们上前瞧瞧,这位画家画的怎么样?”
二人走到桌前,看那少女拿笔在纸上做画。
钱子俊道:“二弟看这幅画画的怎么样?”
李飞白哪懂字画,只见纸上一团墨黑,道:“墨色太重!想是这位姑娘还没画完,等画完了,染些大红大绿的颜色,那就好看了!”
钱子俊皱了皱眉头,心道:“你又不懂画,为何要对画摊如此感兴趣!”但还是解释道:“二弟此言差矣!看一幅画的好坏,尤其是山水画,不是看其是否五颜六色,而是要看用笔用墨。墨分五色,焦浓重淡清。笔分五法,勾皴擦染点。你瞧姑娘画的这幅山水,五色已分,五法尽显,绝对是一幅不俗的山水。”
画画的姑娘本来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垂首在画画。听了钱子俊的画,忍不住抬头来看说话的人是谁。
钱子俊只觉眼前一亮,心中暗叹:“好俊俏的一位小姑娘!我刚才只看画摊没看人,还道能有如此功底的人,一定是四五十往上的人,没想到才十六七岁。”这才弄明白,李飞白不懂画为何对画摊感兴趣,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回头一看李飞白,果然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姑娘看,更加的确定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李飞白道:“原来真是你啊!”
画画的姑娘眉头微蹙,还道是登徒浪子来调戏自己,道:“我不认识你。”声音清脆,有如百灵鸟在唱歌。
李飞白道:“五六天前,你是不是在三宫殿前的巨石上画画?旁边有两匹马飞掠而过,其中有匹马上的人就是我啊!”
画画的姑娘一想,五六天前自己确实在三宫殿附近的巨石上画过画,方知误会了李飞白,微笑道:“不好意思,我一画画就对身边的事完全不知,因此毫无印象。”
李飞白记得,当时自己骑在马上回头看这位姑娘时,依稀看到这位姑娘似乎也看了他一眼。那时还想,凭他剑眉星目的帅气,虎背熊腰的健硕,以及骑在马上的飘逸,一定会给对方留下深刻印象。没想到对方对他完全没有印象。他多少有些失望,又见对方说完,低头继续作画,明显对他的搭讪不感兴趣,便道:“大哥,我们走吧!”
钱子俊心道:“二弟啊二弟,你既对这位姑娘有意,哪能如此放弃。年青人毕竟面子薄,见人家对你没兴趣,你便打了退堂鼓?嘿嘿,让大哥来帮你。”他道:“莫急!我想买几幅画。”
画画的姑娘见来了买卖,便搁下笔,指着桌旁的一叠画,道:“公子请选。”
钱子俊拿起那叠画,随意翻了一下,见足有数十张之多。再细看那些画,张张都可谓精品,虽比不了古时的名家,与本朝的沈周、文征明、唐寅比还有一定差距,可已比那些在京城混迹,自诩为书画大家的人强上许多。做为年龄才十六七岁的人,画画的功底已如此强劲,假以时日成就肯定不比那些真正的大家低。更难能可贵的是,画画的是个女孩,一个女孩能把画画的比大多数男儿好,大明的天下应该是绝无仅有的一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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