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相本杰明-迪斯雷利看了看掌玺大臣盖斯科因-塞西尔候爵和外交大臣罗伯特-亚瑟-加斯科因-塞西尔父子二人,点起一个雪茄后说道:“罗伯特,又有什么外交上的重要消息要告诉给我?”

“首相大人,几天前,我们在维也纳的外交官设法搞到了一份最新的外交情报,是关于维也纳方面对德国提出的《德奥同盟》的意向草案的反馈意见。”外交大臣罗伯特-亚瑟-加斯科因-塞西尔将手中的公文递给了首相,“从在这份反馈意见的内容来看,维也纳人对德国提出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奥匈在遭到俄国的进攻时,德国人应全力出兵援助奥匈,而且在没有维也纳方面同意的情况下,德国人不能与俄国人单独媾和来出卖奥地利。”

“罗伯特,你确信德国人有跟维也纳诚心缔约的意思吗?”迪斯雷利问道,“毕竟长期以来,那位宰相大人一直都奉行外交上的行动自由,甚至我们曾经暗示过他私下结盟,他也明白的表述过不愿意与任何国家结成同盟。”

“首相大人,首先,这位俾斯麦大人可是一位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者,之前所谓的不结盟,实际上不过是为了配合他的“诚实的掮客”头衔。自普法战争之后,俾斯麦大人热心的为他国之间的纷争充当仲裁者和调解人,甚至这些纷争中没有任何一丝关乎德国自己领土和利益的诉求。”

“俾斯麦大人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使这些国家对德国产生信任甚至依赖,只要任何关乎欧洲国家的领土变更或安全事务都需要德国参与协调时候,那么以德国为敌的大国联盟也就永远不可能出现。”外交大臣罗伯特-亚瑟-加斯科因-塞西尔自信的分析道,“所以他的所谓不结盟,不过是俾斯麦大人伪善的外交面孔之一,就在去年柏林会议后,俄国人已经识破了俾斯麦大人的这副伪善的外交面孔。”

“因为去年《柏林条约》的原因?”迪斯雷利首相问道。

“是的,首相大人。”

“掌玺大臣阁下,”迪斯雷利首相转头对着罗伯特的父亲说道,”让德国人的长期俄国盟友识破哪位宰相大人伪善面孔的功劳,都应该归功于你的罗伯特,和他那天才般外交计划的功劳。要知道去年我们的地中海舰队跟俄国人还在伊斯坦布尔紧张对峙,帝国已经准备好再跟俄国打一场克里木战争的时候,罗伯特就力主通过奥地利拉德国人下水,让帝国避免无谓的牺牲。”

“最终德国人果然如罗伯特所说,真的出面来调停了。又在罗伯特的推动下,德国人主动的出面去跟俄罗斯人谈修改《圣斯特凡诺条约》条约,就像罗伯特当时说过的话,即便俾斯麦大人再公允的修改条约,但在俄罗斯人眼里,这都是最大的羞辱。直到现在我还记得罗伯特当时在御前会议劝说我们的样子。”

迪斯雷利吐着烟圈,对着掌玺大臣塞西尔侯爵笑着说道。

“哦,罗伯特,你请继续。请无视一个老人的啰嗦。”迪斯雷利向罗伯特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

“其次,帝国外交部一直以来,都在全力分析俾斯麦大人的外交特点。这么多年下来有很多结论,但其中有一条结论我非常认可。那就是俾斯麦大人一直试图通过保持自由外交的手段,游走于各个欧洲大国之间,来保证德国的利益。从帝国的外交利益来看,欧洲如果出现这么一位德国仲裁者,那么就没人再会听帝国的建议,最终只会让帝国在欧洲大陆的话语权越来越没有分量,所以帝国必须打破德国人的仲裁者角色,这也是为什么我力主让德国人主持柏林会议。”

罗伯特稍一停顿,“在俾斯麦大人丧失自由外交的空间之后,结盟只能是他维护德国利益的唯一外交选择,所以首相大人,最后我认为德国人应该是真心准备与奥匈缔约。”

“与奥匈结盟对抗俄国人,这难道符合德国人的利益?”迪斯雷利皱着眉头问道。

“首相大人,其实俾斯麦与奥匈结盟的最终目的,也是为了拉拢俄国人。”罗伯特笑着说道,“俾斯麦大人与奥匈结盟的好处有两点,其一,保证奥匈不受俄法两国的影响,保证奥匈外交偏向德国;其二,向俄国人施压,让他们认清已经在与帝国关系紧张的情况下,再得罪德奥联盟,只会给俄国带来不利影响。以俾斯麦大人的外交天赋,我甚至可以相信,他完全有能力说服俄国人,再重新签订《三皇同盟》。”

“罗伯特,你的外交部对这种情况的建议是什么?”迪斯雷利吸了一口雪茄,问道。

“帝国的外交政策是必须保证欧洲大陆各方的均衡,既然现在已经逼着狡猾的德国人进入斗兽场内,剩下的就是让角斗的双方力量均衡。如果按照俾斯麦大人的设想,重新建立三皇同盟,一个势单力薄的法国人可对付不了德国人,所以一方面,我们必须在德俄关系中继续掺沙子,比如让法国人继续掏钱,去鼓动俄国人和德国人继续打贸易战就是办法之一。另一方面就是帝国继续对俄法施压,让他们抱团取暖靠在一起。”

“继续施压法俄,会不会让德国人借机团结欧洲,一起对抗帝国?”

“首相大人,我们只要把握好德法矛盾这个核心,这个局面就不会出现。”

迪斯雷利指着罗伯特,笑着对掌玺大臣塞西尔侯爵说道,“掌玺大臣阁下,见识到罗伯特的天赋了吧!”

掌玺大臣塞盖斯科因-西尔侯爵也笑着说,“首相大人,我从没想过罗伯特会有如此惊人的外交天赋,我真心以他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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