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飘雪,永州城银装素裹,从高处望去,整座城池已被大雪覆盖,白茫茫一片,像是披上了一层洁白的面纱。
清晨,雪不知何时停了,街道上厚厚的积雪,足足有十几厘米深,因没人清理,犹如盖上了一条长长的地毯。
昨夜激烈的厮杀声,差不多整座城池的人都听到了,听得他们是心惊胆战,上一次听到厮杀声,是黄克打开永州城门,结果整个永州被张献忠的叛军祸害了一遍,家里的财物基本上都被洗劫一空,运气不好的连命都丢掉了,真是**掳掠,无恶不作,当时给永州百姓的伤害,至今想起仍旧不寒而栗。
没想到几个月之后,他们又听到了这该死的厮杀声,人人如惊弓之鸟,紧闭家门,或躲在屋里瑟瑟发抖,或躲在地窖里,手里握着木棍或者菜刀,死死的睁着眼,战战兢兢度过了一夜。
天亮后,厮杀早已停止,也不见有叛贼闯进家门的声音,一切静悄悄的。
许久,外面还没有动静,城中民宅内,正是屠夫胡地十家,胡地十等不下去了。外面未知的情况让他心里痒痒的,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门。他踩在厚厚的雪上,发出“咯咯”声,听得他自己都害怕,手里紧紧攥着着他那把平时用来杀猪的刀,在初晨的阳光照耀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他一步一步慢慢移到院门处,拔掉门闩,小心打开了一条缝隙,眼睛紧贴着门缝,向外面瞟来瞟去,只是街道上连半个人影都没有,胆子渐渐大了些,门缝开的更大了。他这次将半个身子探出门外,左看看,右看看,依旧未见人影。
突然,响起咯吱声,吓了胡地十一跳,定眼一看,原来是门对面的棺材铺的李严二。
李严二和胡地十一样,也是见外面久久未有动静,才准备出来打听一下。两人瞪着眼盯看着对方,同时道:“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两人一听就知道对方也不知道城中状况,胡地十朝李严二打招呼道:“要不我们两个出去打听打听?”
李严二一时愣住了,胡地十见他的样子,撇嘴笑道:“怎么?怕了呀?”
“你才怕了呢?”李严二有些恼怒道,“我一个卖棺材的,我能怕什么?”
胡地十点点头,笑道:“对,对,你棺材李怕什么,大不了躲进棺材里嘛!”
李严二听到胡地十提起上次张献忠攻破永州,他躲在棺材里才逃过一难的事,恼羞成怒道:“你也比我强不到哪里,不知是谁吓得躲在了猪圈呢?”
胡地十脸色涨的通红,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开口言和道:“好了,咱两半斤八两,谁也别嘲笑谁了,一起去看看?”
胡地十都罢手言和了,李严二也不再计较,同意道:“那就一起吧!我估计应该是朝廷收复永州了?”
胡地十附和道:“我猜也是。”
二人走出院门,顺着胡同,来到了宽敞的大街上,和两人胆大的还有几个,都在街上探头探脑。
一声清脆的敲锣声响起,“铛铛”响个不停,只听那人喊道:“朝廷已经收复永州,伪吏黄克已经被擒......”
胡地十和李严二竖着耳朵听到远处传来的喜讯,不约而同道:“太好了!朝廷终于收复永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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