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刘明山被软禁在高墙之内,郡中诸事都由龙勇志一一过问,再也不给刘明山任何插手的机会。大到军机要密、财政税赋,小到民间议论、寻衅斗殴他都任人唯亲,所处理的各项事宜都是用的他最亲近的人。
刘明山只好在自己的太守府内凭空悲叹,哪里还有半分太守该有的威严。这年头,有兵在手,心中不抖。不握住军权,就没有话语权,刘明山不明白这一点,才有了今日之困厄。
龙勇志见刘明山整日内哀叹抱怨,知道他对自己恨之入骨,便有除掉他的想法,苦于他乃是一郡之主,随意滥杀,怕是要背上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到那时民怨沸腾,诸雄师出有名,自己岂不是自讨苦吃。
段相早看透了龙勇志的想法,也想置刘明山于死地,便说道:“龙大人虽居都尉,然而始终在刘明山手下做事,他日刘明山东山再起,必将除掉大人以后快,为今之计,不如先下手为强,早日将他……,大人方可高枕无忧。”
段相拿手摆了个抹脖颈的动作,意思想除掉刘明山。
龙勇志见段相所言深合自己之意,便问道:“先生可有什么好计,能让我扔掉这个烫手的山芋。”
“不如摆一桌酒席,请刘明山赴宴,待他酩酊大醉,回家路上,找一个干净利索的杀人,将他除掉,如此刘明山之死与你与我都无干系。”
龙勇志听言,觉得甚好,便在都尉府内摆下好酒好肉,写了请帖让下人送给刘明山,专等他来赴这鸿门宴。
刘明山接到请帖,太守府外早站着几个彪形大汉等着接他入都尉府,他心里明白,自己不去不行,只好硬着头皮,被这几个大汉拖着拽着向都尉府而去。
他到了都尉府上,见龙勇志带着段相早守在都尉府门口,便随着二人进入正厅。
厅内氤氲着香炉内紫檀香燃起的浮烟,飘散出一股让人放松的香气来,两边早布置了十几个乐师,琵琶琴瑟,筝鼓笛萧,和弦而起,美妙的音乐在整个房间内响起,俨然一副人间仙境的感觉。
刘明山坐在席上,好久没有感受过的一种慵懒沁入他的脑海,那曾是多么美妙的过去啊,可是现在,厅外就站着几十个手持大刀的武士,也许自己稍有不慎,就由座上客变成了断头人了。
龙勇志端然坐在主位,他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早忘记了自己位居下官该有的礼仪,段相本打算坐于右位,被龙勇志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示意他坐到左边。
是啊,他本不过是刘明山手中的一条狗,就算主人再落魄,也轮不到他骑在自己的主子头上撒尿。在龙勇志的心里,刘明山再不济,也曾是一郡太守,段相又算什么东西呢,他又何曾正眼看过他一眼。
刘明山便很自然的坐到了右边,让段相坐在了左边,右尊左卑,才显得不那么不合规矩。
三人坐定,龙勇志便叫了几个歌姬助兴,一番舞乐,龙勇志和段相轮番向刘明山敬酒,刘明山初时还谦谦客气,待到酒过三巡,还哪里惦记什么生死家国,只图畅饮,早将刚进都尉府时的那份警惕抛到爪哇国去了。
龙勇志见刘明山没了警惕,更加大胆,一杯一杯向刘明山敬酒,刘明山也不推却,来者不拒,只将自己喝的满面红晕,酩酊大醉,又兼歌舞助兴,他飘飘然哪里还知道东南西北。
刘明山正喝的高兴,龙勇志突然停住舞乐,放下手中酒杯,大声说道:“刘大人,今日下官还有别事,恕不相陪,送客!”
几个大汉又将刘明山挟住,拖着向都尉门外走去。
刘明山正到兴头,哪里知道龙勇志突然劝客是何意思,突然被扔到门外,弄的自己一副灰头土脸。刘明山讪讪无语,只好向太守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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