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珣撇眼看窗外雨帘帘,须臾明澈眸光利落转到萧若水脸上,轻慢道:“萧若水你可听过玉昆门。”
“玉昆门….”萧若水嚅嚅。
“早年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玉昆门,听闻此派的消亡到如今都是个迷团。”青枫随口接道。
孟珣侃侃而谈,“玉昆门的确消亡多年,当年却有人逃了出来。”说到这儿孟珣漆目掠到萧若水手里的青鸾符上定住。“而这青鸾符就是玉昆门收集情报,发号施令的指挥符,同时也是玉昆门的象征。”
“所以呢?”叶青枫插嘴道。
孟珣轻笑一声,转目向青枫,温雅道:“然而世人及门派中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在这表面风光无限的玉昆门后,还暗藏一门,而这些人永远活在不见天的深渊里,殊不知玉昆门的日益壮大也与他们密不可分,甚者没有他们在暗处铲除异己,就没有风光如许的玉昆门。”
“玉昆门门主历代口耳秘传,派分明暗两门,统归于历任门主管辖,除暗门中人明门门主外,无人知晓。”
萧若水顿道:“孟珣现在青鸾符在你手里,所以你是现任玉昆门主。”
孟珣温和一笑,散漫道:“你也可以这样认为。”
萧若水洞若观火,抽丝剥茧梳理出:“孟珣你所言玉昆门分明暗两门,虽系属同门,却各自分工,且暗门隐匿门中,明门门主持青鸾符,那暗门也应有相应的令符。”萧若水语气眼色骤然暗沉,迫对孟珣,“而这暗门令符就是朱雀符。”
“你说的没错,朱雀符是暗门的令符。”孟珣平淡陈诉,窗外雨声盖过了他的声音。
突然萧若水狠抓住孟珣的衣袖,眼中似淬火中烧,颤抖着唇,声如冰刺,“所以…是你派人杀了我爹。”
青枫也怒了,目射寒星,斥然剑指孟珣,“我早看你小子心术不正,害死了大人,今天我青枫非一刀宰了你,用你的狗头告慰大人在天之灵。”
孟珣脸色依旧不为所动,清逸温润的玉容缓缓绽现出一抹皓洁的温笑,睫羽下的长眸如艳阳下雪山顶的积雪不染纤尘,高雅深邃。
萧若水看得痴了,那样清雅,清淡,清扬,清润的笑容,涤荡洗濯了她心里每处藏污纳垢的角落,她怒然的情绪开始平复,不自主的松开了狠捏衣襟的手,却还是不肯放开,有意识的失力抓住。
孟珣看她情绪平复,才淡淡开口道:“萧若水明慧如你,就怎么没想到在下刚才所言玉昆门消亡因缘。”
萧若水木纳的回神,明眸潋滟的望定孟珣深不可测的眼底,她眯了眯眼,速度松开孟珣衣襟,从喉间冷冷吐出两个字:“请讲。”
孟珣道:“当年玉昆门被人一把火烧了,门主女儿极少数人侥幸逃过此劫,得知是暗门所为,门主女儿为了生存,为了复仇沦落乐坊,不出几年成为冠绝京华的乐坊魁首,后来她爱上了一个世家公子,她成了他的妾。从此她洗净铅华,相夫教子,决心过平凡日子,忘记过往,好景不长,在她儿子七岁那年,她因病去世,她知道即使自己不告诉儿子她的身世,可她的门下也会找到她的儿子,后来她的儿子成为了玉昆门的新一任少主。”
萧若水听后想起孟珣对自己提起过他是妾室所出,他娘死那一年他正好七岁。她不容置疑道:“你娘就是门主女儿。”
孟珣语气决断:“是。”
萧若水又道:“四年前剿灭的玄林阁就是暗门。”
“暗门灭我明门之后,在江湖上独立为玄林阁,直到四年前才被我明门暗查到就是当年的暗门,我告知平王清剿玄林阁,却没抓到匪首。”
萧若水一口气哽在喉间,轻飘飘道:“孟珣,是不是你爹…”
“我爹,虽然他平时和临王多有往来,可还是一心向国的。”
“那沈芸怎么说他听到你爹说私造兵器,还被我爹知道了。”
孟珣听到这话一怔,“此事有蹊跷,以我爹的性子他是不敢轻动朝廷重臣的,至于私造兵器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待我回去问清此事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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