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晚,南国都城张灯结彩,珠翠罗绮溢目,车马塞途,火树银花一片莺笑燕语,熏风生香,南国民风开化,遵循男女平等之礼,当朝甚有女子出官入仕,每月下九亦是南国的又一个七夕节,当日晚未嫁少女云鬓雾髻,簪头璎璎,锦囊宫绦,华冠丽服游街,即是贫困人家子女在这天也会为自己选上件体面合裁的衣服,精心打扮,穿流于街头巷尾,只愿灯火阑珊处,寻得一段锦绣良缘,求得一世濡沫良人。
既有温清玉,自有风流香,在这天是女子的节日,也是男子的节日,大多京都公子哥儿都会在这天或挥洒千金,或舞文弄墨,吸引佳人,历经数代也出了许多才子佳人,烩炙人口的浪漫风月故事。
今日萧若水本不想出门,流莺那肯依,生生给拽了出门,二人漫步在一片迷炫灯火的彩桥上,桥下无数娇娥曼影盛放花灯,烂烂华光直将粼粼河水染将成一片绯丽胭脂色,连月色也分外旖旎。
若水却无心观景赏月,虽然林府的事大都释然,相较以往不再畏惧这番朝盛灯会,但那始终是卡在喉间的一根刺,拔不出又咽不下。
流莺也知若水心结,以往萧若水从不去灯会,流莺也就随了她,但她认为长此以往对若水来说未必是件好事,消除心障最好的办法就是要学会克服心障,否则只会陷入不可测的黑洞里,甚至被心障毁灭,今晚流莺拉若水出来就是要让她面对,克服心郁,让她去听,去感受热闹中她们的快乐,告诉她人的心中不止是仇恨,还能容纳很多其他的东西。
听了流莺的话,若水开始用心感受着眼前纷呈景象,从她身边经过来回过客的欢笑声,心情稍稍放松。
见若水心情舒缓,流莺道:“桥下热闹,我们到桥下看看。”说完拉着若水就疾步下了桥。
“好漂亮的花灯。”流莺指着一盏红彤彤的花灯笑盈盈对若水道。
萧若水含笑道:“好看就买下吧。”
流莺喜笑颜开,问道:“老板,多少钱?”
“二十文。”
流莺径自解下钱袋倒钱,摊在手里用手指刨开了数,笑容慢慢敛去,愁眉道:“若水你带钱了吗,我只有拾文钱。”
萧若水摸了摸自己的腰,看流莺满抱希望的干看着自己,又仔细翻了翻袖口,无奈摇摇头,垂气道:“刚才走得太急,没想到带钱。”
流莺可怜兮兮的凝视着华彩溢光的花灯,复又眼巴巴望着老板道:“我只带了拾文钱,能少点吗?”
花灯老板一口道:“姑娘,我们小本生意,拾文钱这可不成。”
流莺幻想骤然破灭,垂着脸离开,一步一回头,看来她很想要那盏花灯。
萧若水在旁安慰,刚走不远,听到:“老板这花灯我要了。”
流莺猛然回头,原是常恒和他家少爷。
灯火如昼里,若水瞧见孟珣今日似乎与平日不同,他身着一件云龙纹重锦琵琶袖黛紫直?,腰束鞶革匙银鸽血红宝石钩腰带,悬挂竹纹飘花碧佩,坠以足股长丝光墨绿玉穗,头束羊脂玉白冠,红灯光笼在温笑融融的脸上,整个人看起来华彩四溢,清隽中透着艳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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