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凤利索的翻过几道院墙溜出府去。

天元帝京,天子脚下,人流如织,车水马龙,一派升平气象,繁华万千。

她出了府院,沿街走了不远,只见几位锦衣少年郎打马而过,中间簇拥着一位白衣男子。

那男子身着锦绣长袍衫,腰佩青葱碧玉带,远远看去,亦有几分风流气度。

骏马奔驰间,他的银色披风吹起,颇有肆意蹁跹之态,惹得路人纷纷驻足回望。

萧怀凤不觉看呆了眼,饶是她前世阅人无数,此刻脑海里也只剩下了一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正沉浸在诗的美好意境中,忽听其中一位少年开口:“凌公子,今日小的带您去个好地方。”

“哦?”白衣男子侧首,语气淡淡,“又是哪里的姑娘把你迷住了?”

少年接口:“香脂街的红袖楼,那儿的姑娘啊,把我的心挠的痒痒地不行,简直是日思夜想啊。”

萧怀凤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水,原来是一群寻花问柳的登徒浪子,跟他们混在一起,真可惜了那位“凌公子”的好皮囊——

帝京香脂街因十里青楼而闻名,道旁林立,尽是卖笑人家,空气中向来都是各色香粉胭脂的味道。

而“红袖楼”是香脂街上最为出名的一处风流窝,这里的姑娘个个美艳妖娆,才艺双绝,向来都是京中富贵人家最青睐的一个好去处。

等等,富贵人家!

萧怀凤面上忽然有了一丝笑意:青楼里的风月场中,这些富贵公子哥往往都是带足了银子,为博姑娘欢颜,一掷千金不在话下。

这种人的钱,不劫白不劫。

打定主意,她便提起劲头一路疾奔,不近不远地跟在这群人身后。

这群公子哥进了红袖楼,占据了后园里一处临河的暖阁,叫了花魁榜前几名的的姑娘来陪,戏谑调情,各个沉醉在胭脂美色里,一派旖旎风情。

凌公子以手懒懒支着腮,挥退了凑到身旁的两位如花女子,只是一副无心消受美人恩的淡然摸样。

他看着阁中一派旖旎暧昧的场景,叹着气出了门,一人走到河畔,负手遥望悠悠河水。

萧怀凤悄无声息的跟上,此时河畔悄无旁人,这个落单的凌公子,正是下手的好对象。

她眯起眼睛看向眼前的“猎物”,男子裹在轻裘里的身子修长,如一株临风玉树,眉眼如画,容颜俊美,将一袭浅色衣衫也衬得光彩生辉。

风吹起他锦袍的一角,淡金色如意云纹随风偏飞,优雅而张扬。

玉人之姿,风采难描。

有一刻,她忽然沉浸在这样的绝俗风姿里。然而转瞬,便清醒过来:任你长了一张再怎么好看的脸,我也不会向美色低头,今日劫得就是你!

她拿帕子遮起了大半张脸以免被人记下容貌,而后从袖中拿出一柄弯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抵上了凌公子的后腰:“不许动,打劫!”

凌公子却出乎意料的淡定,缓缓扭头:“劫财还是劫色?”

咦,怎么不按剧本走?劫你妹的色啊!萧怀凤恨恨:“你以为你会帅到让我放弃钱财?”

凌公子嘴角绽放出一抹戏谑笑意:“嗯,我以为我会。”

这人怎么这么厚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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