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两队巡逻的士卒离开,他才冒出头来,然后翻过城墙,躲在箭楼下面。

张正脚步轻盈,好似一只野猫,顺着爬上箭楼,里面有一个金兵正在打瞌睡。

“好机会”,他心头大喜,双脚用力,整个人便跃入里面,手中短刀挥出,带起一抹寒芒,在那后金士卒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刀锋狠狠地插入咽喉,张正捂住他的口鼻,几个呼吸后,这个士卒气绝身亡。他立刻换上战甲,提着长枪,做出值守的模样,一道轻微的鸟鸣从他的口中发出。

城墙下焦急等候的陆文昭和沈炼两人听到暗号,知道他已经得手了,两人先后顺着藤蔓爬上城楼,藏身于箭楼之内,那个死去的士卒,则是被抛下了城楼。

“我们只要下了城墙,夺下战马,就能离去,后金的骑兵不熟悉地形,是追不上咋们的。”他指了指内城墙下的一间宽广的草庐,那是金人的马芦,只要能烧了马芦,夺了战马,就能在混乱中逃出去。

他已经摸清楚后金士卒巡逻的时间,大约三分钟的时间会在箭楼交汇一次,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三人要在三分钟不到的时间内下到城墙。

“走”,巡逻的士卒刚过去,陆文昭就在几个呼吸之内把挂钩挂好,下去远远比上来容易,三个人不到一分钟就顺着藤蔓滑到墙角。

“快,去马芦。”三人毫不顾忌的狂奔,刚跑出去百丈远,城墙上的后金士卒就发现了他们,火光暴涨,战鼓响动,一队队士卒在城楼上穿梭。

“小心弓箭。”陆文昭一声大喝,随即身后金兵万箭齐发,密密麻麻的箭雨把三人笼罩。

“铛铛铛”,张正抽出背上的钢刀,挽出无数的刀花,把射过来的铁箭劈开。

三人且战且退,离马芦越来越近,长箭的力量越来越弱。

在他们的身后,城门正在缓缓打开,战马嘶吼特有的声音震耳欲聋,大地在颤动。

他面色大变,急忙带着陆文昭和沈炼冲入马芦,火折子丢下去,瞬间燃起熊熊大火,上百骑战马四处狂奔。

三人各自选了马匹,沿着官道狂奔,后面尾随着后金的骑兵。

一场不要命的追逃,他们都知道,一但被周围的后金士卒围过来,只有死路一条,趁着夜色,倘若能够进入关内,后金人不敢深追。

一夜,这场追逃足足一夜的时间,第二天黎明的时候,后金骑兵才放弃追杀,战马跑的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他们便舍了战马,徒步前行,朝着京城赶去。

第二天三人进入应天府,找了间客栈好好休息一夜,又在马市中买了马匹。

一路上哀嚎不断,难民如潮,寒冬腊月,到处都是冻死和饿死的人。

张正很想帮他们,却有心无力,至于沈炼和陆文昭两人,到早已经是司空见惯,当做平常。

有道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哪个时代都一样,受苦受难的永远都是最底层的老百姓。

他是一个来自于后世的人,生活在一个民主,文明的国家,穿越以来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烁,一丝荒诞的想法突然诞生。

既然难以忍受,那又为何不亲手去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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