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党人俱是世家大族,根深蒂固,掌握着大明朝的半壁江山,盐粮丝布铁金银各方面都有涉及,甚至连税收都会受到东林党的影响,尤其是东南一代,哪里是东林党人的根据地,上至官僚,下至豪绅士族,都和他们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张居正担任内阁首辅的时候,加大向商贾收税的力度,打击了东林党人的势力,大明国力强盛,府库充沛。
可是后来张居正下台,东林党人死灰复燃,重新控制朝局,大明日渐衰退。
虽然东林党中也出了大量的名臣,但这并不能左右局势,东林强则国强,东林弱则强。
魏忠贤很惊异,本以为张正不过一莽夫,看来倒是低看了此人几分。
他望向张正的目光隐隐带着欣赏,随即又望向紫禁城的方向,语气沉沉的开口:“可惜了文忠公一番作为,最后倒是便宜了那群酸腐老儒。”
他口中的文忠公便是张居正,但此时谥号已被褫夺。
张正沉默不语,魏忠贤继续说道:“朝中有杨涟这一干大臣,我想到动他们难如登天,可惜他们护的住自己,却护不了别人,江南布政使聂远意图谋反,你带人去把他的人头取下来。”
“好一招釜底抽薪。”他心头惊悚,魏忠贤这一招直接就斩在东林党人的软肋上,失去江南一代的势力支持,东林党就是无根之萍。
魏忠贤又道:“此去江南,千难万险,聂远此人手段不差,收拢了大量的武林高手,你可能做到?”
张正抱拳回道:“魏公所求,纵然是赴汤蹈火,也必然把那聂远的头颅取来,如若不然,提头来见。”
如此绝佳的机会,他当然要放手一搏,一但成功,从此便是龙入大海。
魏忠贤很满意他的回答,转身取出一章盖有大印的调任文书。
“聂远的头颅出现在我的面前,你就是北镇抚使。”
“你此去,可以全权调动江南的锦衣卫势力,记住,机会只有一次。”
“属下遵命。”张正接过文书,弯下去的面孔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即日动身。”
紧了紧怀中的调任文书,他出了魏府,从侍卫那里取了佩剑,马不停蹄的赶回东直门的府邸。
日暮黄昏,夕阳西下,佳人正在府苑中翘首以盼。
陆婉约看到他,放下了手里面的刺绣,像一只欢快的小鸟扑过来。
“正哥,怎么现在才回来?”
张正心中阴霾顿去,笑着用手点了点她的鼻尖,佳人一阵羞涩,嘟着嘴故作不满。
夜色落幕,灯火摇曳。
吃过晚饭后,他把陆婉约叫到书房,一盆碳火燃的正旺,热浪滚滚。
“正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陆婉约心思聪慧,从他的神态中看出一丝不同寻常。
“明天我要出趟远门,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回来。”
她道:“有危险吗?”
张正摇了摇头,他不打算把诛杀聂远的事情和她说,这件事情必须保密,一但让人知晓,让聂远起了防备就难做了。
他虽然相信陆婉约,但此事关系重大,还是不说为好,也免得让她担心。
“没有危险就好,你安心去吧,我在家里等你回来。”她就像一个贤惠的妻子,在和自己的意中人做诀别。
“这是我闲来无事做的,带在身上可以解解乏。”陆婉约从怀里摸出一个红色的香囊,做工很粗糙,但却是她用心做的,不曾想现在就用的到。
张正心头一痛,恋恋不舍,这还他来到这个世界头一遭感到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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