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无端自生的阴风,加上范生所说,阿食纵然艺高人胆大,但对于这种鬼怪还是有些畏惧的。赶紧跑过去拽紧孙旭,不停地打量四周,然而房间里除了自己和孙旭并无异物,心下不禁惴惴。
看到阿食在身旁紧张又警惕的模样,孙旭心中升起一股暖意。阿食等人与自己早有肌肤之亲,可是自己哪是专心之人?几年间去到各种位面挥霍,耗损精元过多,硬生生将自己的境界掉了下去,以致他都不敢再在男女之事上过多放纵。
当下便起身,轻轻的揽住她,“阿食,这一年来,苦了你们。待我大比之后过些时日,便差人说媒,将你几人纳入房中,如何?”
阿食没想到孙旭会忽然在这里说出这样的话,惊喜交加,坚毅的脸上登时流下两行清泪。
她几人早已将身心托于孙旭。几人本就是孙府买来的奴仆,自小请来高人指导,学艺有成,才被分来护卫羽翼。
听闻孙旭所言乃是让几人做妾,也知孙旭早有婚约,但是只要能日夜侍候公子两侧,已经心满意足了,哪会再奢求其他?
孙旭最见不得女人流泪,连忙去擦阿食的眼泪,又哄又逗的,不知费了多少工夫才让阿食破涕为笑。
二人正你侬我侬之时,忽的见一个丫鬟模样的人从窗户闯入,好似没看见屋内两人一般,径自将一个包着衣物的包袱放到了椅子上。还有梳妆镜匣和梳妆盒子,一样一样地整齐摆放在案头上,而后又飘然离去了。
看那丫鬟,面色惨白如同涂了面粉,双目无神如同行尸走肉,只是动作反倒比常人快了几分。
孙旭二人眼见如此,知是遇到鬼了,皆是浑身一冷。
阿食更是一个激灵,挣脱孙旭的怀抱,提出手中早备好的一把长剑,作势要追过去砍那女鬼。不想孙旭扯住她的衣袖,“阿食别慌,你且等等。”
阿食看了看孙旭,又看了看那鬼离开的窗户,便收剑入鞘,退回孙旭身旁,但警戒之色不减半分。
不多时,一个少妇跟刚才的丫鬟一样,从房间的窗户进来,来到刚刚丫鬟已经摆好的东西面前,优雅地打开梳妆盒子和镜匣,对着镜子梳妆,一会儿梳理长发,一会儿插戴头簪。而后又对着镜子前后左右仔细打量起自己的身形。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那个侍女又来了,这次端了一盆水来让少妇净面。
少妇仔细洗完之后,又用侍女捧上的手巾轻轻擦拭脸颊。待擦拭完了,少妇走到一旁解开包袱,取出光灿灿的全是新缝制的裙子、披肩穿在身上。又掩掩衣衿,提提衣领,挽结束扎十分周到。
此时正是夕阳夕下之时,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户铺进这间屋子,阴晃晃的映在这闯入的主仆二人身上,说不出的诡异。
少妇梳妆完了,又取出一条长长的带子挂到粱上,挽了个扣子,从容自若地抬起两个脚跟,伸长脖子就要上吊。
奇怪的是,脖子才伸进扣子里,眼睛就闭上了,舌头伸在嘴外面两寸多长,脸上满是悲惨之色,像鬼似的。
阿食哪见过如此场面,身体一直再微微发抖,小脸上写满了恐惧。
孙旭见阿食怕成这样,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手,拿起她的长剑一步上前,干脆利落地砍断了那挂在梁上的带子。
没了带子的支撑,那女鬼自然就掉了下来。女鬼“扑”一落地,那悲惨的脸色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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