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看我现在还能背着你跑呢!”说着话,十六就背着朱攸宁先往山下跑去。
李拓北这才从惊愕中回过神,也叫上飞龙汤和佛跳墙一起跟上。只是两位侍卫都受了伤,速度慢些,竟还有些跟不上十六。
他们看着十六矮小的身影渐渐远了,相互对视了一眼,都很震惊。
“主子,朱家的小公子不大对。”
“我现在也瞧出来了,或许是我先前想歪了。”李拓北道,“我开始还觉得,鸿哥儿或许是朱伯伯在外头的私生子,现在越看越不对。回头我得好生问清楚。他这个体质简直太吓人了。”
佛跳墙和飞龙汤也是这种感觉。
朱攸宁这一路就稳稳的趴在十六背上,挣扎了好几次想自己走,都被十六强硬的拒绝了。
十六身上很暖,走起路来虽然有些气喘,但是每一步都虎虎生风,动力十足的,就如同他们初见那天十六背了她就跑时一样,这一次是跑向家的方向。
朱华廷急的头发都已抓乱了,焦急的在门口伸长脖子张望,背着手来回踱步。
就在这时,他看到十六背着朱攸宁回来了。
朱华廷吓得心里砰砰直跳,急忙迎上去:“这是怎么了?伤着哪了?”
“爹,我没受伤,倒是哥哥受了伤,你快寻个大夫来给哥哥看看。”
朱攸宁安抚的笑笑,随即跳下地。
朱华廷见女儿并无大碍,略松了口气,又拉过十六凑到门廊挂的灯笼下,这一看,就吓的惊呼了一声:“这,这是血吧?怎么出血了?十六,你伤着哪了?”
不等十六回答,又回头叫人:“快去请大夫,快快快!带着马车,带着诊金,不肯来就多塞钱,趁着才刚走水街上乱,也没人管什么宵禁,赶快去!”
门口的小张子和张子爹都被吓蒙了,急忙火急火燎的去套车出门。
朱华廷则是拉着十六的手往厢房去,“你伤着哪了?福丫儿,你哥哥怎么伤了?”
朱攸宁道,“爹,是哥哥救了我,那个绑匪是个谋财的,想绑了我引北哥出去,最后是哥哥来将人给撞伤了我们才脱险。不过那个人手上也有功夫,哥哥被他打吐血了。”
朱华廷一听“打吐血”三个字,唬的手都凉了,紧紧抓着十六的小手让他躺下。
“这可怎么是好,好好的孩子,来咱们家还没享几天福,居然出这种事!”
“老爷,太太听见动静了,问问小姐和少爷怎么样了。”崔妈妈在廊下问。
朱攸宁这才一拍脑门,赶忙叫了百灵来帮自己重新梳头,换了个高领子的小袄去见白氏。
白氏一见女儿安然无恙,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仔细询问一番,朱攸宁照旧没有说出疑点之处,只大约说了一遍经过。
白氏就道:“这事儿蹊跷,未必是冲着北哥儿去的,说不准是有人眼红你能选上参加皇商大会,也幸好有十六在,你一辈人绑走,咱们一家子都没反应过来呢,他就一阵风似的追出去了。”
白氏拉着朱攸宁的手,叹息道:“福丫儿,娘现在算看明白了,十六是真心实意的将你当成了他亲生妹妹。他是个实在孩子,又认死理,脑子还有些转不过弯。娘知道你聪明,但是你往后切勿忘了十六对你的救命之恩,也不要忘了他一心把你当成了亲妹妹,咱家可不要忘恩负义的女儿,你知道了吗?”
“娘,我知道了。既然爹已经认了十六做养子,又给他取了名字,那往后他就是我哥哥了。往后我会报答他的。”
“那就好。娘是怕你年纪又或听一些人的流言蜚语,就瞧不起穷苦家出身的孩子。”毕竟头前几年,朱攸宁就算不受宠,在朱家也是个正牌小姐。
朱攸宁不由失笑,搂着白氏的手臂道:“爹娘都不是那样的人,女儿是你们教导的,哪里就会变成那样的人了。”
白氏也笑,慈爱的搂着朱攸宁晃了晃,还亲了亲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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