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攸宁颇为意外,却也很感动,李拓北对她的真诚她记下了。
将银子塞回到李拓北手中,朱攸宁道:“北哥,我带了银子的,而且这次出去跟着我祖父,到了杭州下船也是住在一个族叔的家中,基本没有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
“这你就不懂了,俗话说穷人富路。何况你到了亲戚家,万一下人对你轻慢怎么办?在外头该打赏的也不能含糊。你别跟我客气了,我知道你有银子,但是你有的那是你的,我给你你就揣着。我又没给你多少。”
朱攸宁摇头,还想将钱袋还回去,李拓北却是沉下脸。
“你是不是不当我是兄弟了。”
朱攸宁一时语塞,叹息道:“我自然当你是兄弟。”
“那就拿着吧。乖了!”李拓北在不多言,转而去与朱华廷道别,“朱伯伯,我还急着去上学,改日再来叨扰。”
“哪里的话,何谈叨扰。北哥儿,这次多谢你借了人手给福丫儿。”
“朱伯伯这话可就见外了。都是自己人,无须介意。得了,这会子我就先去上学了,改日我再来您这儿蹭饭。”
朱华廷闻言爽朗一笑,道:“欢迎之至,你随时来都行,就当这里是自己家。”
“好嘞!”
李拓北冲着朱华廷行礼,又笑嘻嘻的对着朱攸宁摆摆手,就叫上醋鱼和佛跳墙上车走了。
这时扣肉和飞龙汤已麻利的将自己的包袱放到车上,百灵和画眉也已经准备好,并肩站在了马车旁。
“爹,我得去码头了。免得让祖父久等。”
朱华叹息着摸了摸女儿的头,蹲下来与她平时,低声嘱咐道:“你娘才刚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出去不要与陌生的人走,也别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出门在外,紧跟在你祖父身边才是安全的。能做上皇商,自然是好,若是不能也无所谓,你只要平平安安去,开开心心玩,完完整整回家,这就足够了。”
朱攸宁听的心暖,禁不住着朱华廷的脖子笑道:“爹,您就放心吧。您在家也好好的,也别与我娘拌嘴,好生照顾哥哥和小壮壮。”
朱华廷失笑道:“这还用你说?对了,刚才你娘让崔妈妈给你带上了点心和酱菜,路上别饿着自己。”
“画舫就算慢一些,两天怎么也要到了,我紧跟祖父的步伐,不会饿着的,爹放心。”
朱华廷便点头,拉着她到马车旁,看着朱攸宁踩着脚踏上了马车。他又不放心的嘱咐了随行的扣肉和飞龙汤,这才退开几步让出路来。
马车缓缓驶离巷子,很快就消失了踪迹。
朱华廷直到看不见马车了,这才叹息着,凝眉回了家。
清晨的码头就已经十分热闹,富阳江上淡淡的雾气还没散,停泊在岸边的二层画舫就掩藏在雾气之中,远远看去甲板上已有下人在走动。
朱攸宁刚下车,就看到不远处带着长随的朱老太爷,他对面与他说话的却是带着燕管家的燕绥。
朱攸宁走近,听见燕绥道:“多谢朱老先生关心,此番其实我也是为了皇商一事。预祝您与我都能得偿所愿。”
“借你吉言,燕公子请上船吧。”
燕绥笑着点头,又与朱攸宁颔首致意,就与燕管家一前一后的走向连接画舫与岸上的踏板。
朱老太爷看了看朱攸宁上身后的随从,显然是认出了扣肉和飞龙汤,但也并未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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