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之羽快速冲到小区旁边的乐器坊时,1230刚刚过了五分钟。打卡机上显示的时间,看她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在一旁盘账的老板娘心软了:“算了小音,我就当你准点来了。你每天照顾母亲,不知道有多辛苦,课又教的好。”
季之羽湿润的泪水还没有全部逼回去,忙着连声说谢谢。每个月全勤奖500块钱,这可是娘仨半个月的伙食费了。季之羽掐了掐自己的大腿:长长记性,不许睡懒觉!
“行啦,看看下午的课程安排。这个月呀我给你多点奖金。”
“谢谢老板!我会加油的!”季之羽开心极了,没有睡好的疲惫也消散了许多。
乐器坊的女老板是个很和善但是要求严厉的中年女人,丈夫是高校老师。
当初季之羽抱着离家近,晚上6点下班可以赶回去给妈妈做晚饭还不耽误晚上演出的心态来面试前台收银员。她要的不多,能给她一份稳定的收入就好了,夜店驻唱则是她创收的地方。虽然这样一来,一天只有六七个小时休息,她也觉得满足。
工作没两个礼拜,来的客人对她兼职做销售时的专业,每一样乐器乐理的精通赞不绝口。好评传的快,周边小区的住户,工作园区的白领都爱有事没事儿来店里晃晃,听小美人说说这个,聊聊那个。来的人多了,人气上去了,收入额蹭蹭蹭的上窜。老板娘乐的自然嘴都合不拢,给她提了薪水,分了好几节少儿乐器课给她试上。
这一试不要紧,试出了季之羽深不见底的功底和素养,再次给她提了薪水后,老板娘让她去接了难度更高,利润更大的成年批次的授课。
季之羽自己无所谓,教谁都一样,不过熊孩子吵闹时她更束手无策而已。成年人来学乐器多是图个心态和谐,而且多是女孩子,教授起来双方都很愉快。
一节钢琴,一节琵琶,一节手风琴,轮番上了三节课,季之羽的体力和嗓子都有些跟不上了。
热情耐心的送走到最后一批学员,季之羽起身锤了锤酸疼的肩膀和手臂,去饮水机旁接了热水喝。喝了两口水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是饥肠辘辘,又从包里掏出冷馒头。又不好意思闲在店里不动弹,于是她一手抓冷馒头啃,一手拿着布轻轻清理着橱窗里放置的乐器样品。
此刻,店门口就停着一辆黑色的辉腾里,秦思哲目不转睛的看着女孩纤细的身影:她穿着绿色的围裙,扎着马尾辫,啃着馒头钻进橱窗里细心的擦着乐器……喉头不自觉的一滚。
“啧啧,我陪你呆了几个钟头,就为了看这玩意儿?”
齐峻北无聊的要爆炸,秦思哲倒好,边守着自己的女人,边马不停蹄的在笔记本上做事儿。自己憋屈的要死,还不如出去喝两杯,或者跑两圈马,赛几圈车来的刺激。
“喂,心酸不心酸?你看上的女人,活生生的灰姑娘。白天打工,晚上驻唱到凌晨,一周七天,钢铁侠都不敢这么拼。”
秦思哲凝视着那抹小小的身影,一声不吭。
到了六点半,老板娘又回店里盘账,女孩毕恭毕敬的跟她说了再见,把最后一口冷馒头吞下了肚中,独自离开乐器坊,向着菜场的方向走去。
她很累的样子,边走路边甩动着手腕手臂与肩膀。瘦瘦的肩膀上挂着旧旧的布包,身上总共没几两肉,看着让人心生怜爱。
秦思哲心一动,没忍住,下了车。
正准备喊朋友出来吃喝的齐峻北来不及拉他,心理叹了口气:“真是一个神经病。”
嘴上说着,还是开车缓缓跟上了两个人。
下班的高峰期,马路上人车多了起来。天阴沉沉的厉害,像是要下雨。
季之羽单手给自己捏着肩膀,边寻思着买什么给妈妈和妹妹做晚饭,一个不留神,没看到从右侧方转弯过来的摩托车。她累得思维凝滞,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时,车子已经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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