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都能听出来玉沉渊话里的试探,只是不知道潇潇姑娘听懂了没。

楚云笙有些好奇的转过头,看向她,只见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着楚云笙给她倒的热酒饮下,擦了擦嘴角,才道:“那自然是啊,我从小就追着景哥哥啊,他走南闯北,去了好多地方,我就一路追着他。”

闻言,玉沉渊亦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么说来,潇潇姑娘跟季首领是青梅竹马咯?”

说这句话的时候,玉沉渊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楚云笙,但见她端着酒杯神色如常,注意到他打量的目光的瞬间,她抬眸,正巧迎进他的眸子里。

那双眸晶莹清澈,如万年巍峨不动的雪山脚下缓缓流过的一弯淸泓,且清、且透、且冷。

于那样的眸子一对视,玉沉渊眼底里的好奇和玩味越发明显了起来,他越来越想知道,这个元辰名义上的徒弟,到底是什么来历。

而他的这些心思,楚云笙却不知道,只以为玉沉渊这般看着她,定然是在谋划什么不好的算盘,所以,她才那么警告似的,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而她同玉沉渊私底下用眼神交锋,看在季昭然的眼里,却全然不是滋味。

眉目传情么?

呵。

想到这个词语,他忍不住抬手一扬,一口将楚云笙刚刚斟给他的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酒入愁肠,越发灼烧起他的心和胃来,但却抵不过此时见他们俩在他面前时候,心底的涩意,只是面上,季昭然仍旧维持着良好的风度和优雅,抬手给自己再度斟满,又给刚刚抿了一口的楚云笙斟满,拔高了两分音量笑道:“明日我们各自踏上旅途,今夜一别,不知何时再聚,这几个月以来,多谢云笙姑娘的照拂,祝你此去卫国一路平安顺遂。”

说着,季昭然抬手,对着楚云笙扬了扬酒杯,不等楚云笙应下,他已经先行饮下。

楚云笙仔细看了一下他的表情,并无异常,但总觉得他话里有话,而且他刚刚的话分明是刻意提高了声音的。

到底是为何?

要把别离说的这么清楚?

莫非……?

想到此,楚云笙突然反应了过来,她举起酒杯,趁着抬袖饮酒的机会,微微侧首,对季昭然使了一个眼色,同时抬起的指尖指了指潇潇姑娘身后不远处的院门外,那个石柱子旁露出的一角衣袂。

季昭然垂眸,面无表情,然而他的一只手却从石桌下探了过来。

在楚云笙饮下一口酒,刚刚把手放回膝盖,正好被他抓在了掌心。

楚云笙心底一愣,也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所以,面上依然对潇潇姑娘说说笑笑。

季昭然的指尖在她的掌心写下:隔墙有耳。

他的指尖冰凉,如珠玉般光滑细腻的指尖在她掌心写下这几个文字的时候,楚云笙只感觉到掌心里一片酥酥麻麻的。

待季昭然写完,她立即握紧了拳头,反手将季昭然的手掌扣在她掌下,写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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