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中州东北方,在一片绿色大草原尽头,此起彼伏的群山蜿蜒交错,如巨龙攀附在大地,向远方伸展而去,山下与草原连接之处,花草齐聚,俊鸟乳兽,来回飞奔。大山深处则飞瀑危岩,幽险奇峻,山坡一片苍松劲柏。山风袭来,林涛草海起伏不定,一波又一波荡漾不止。远处山巅则寒雪如衣,把那尖峰之上裹得一片银白,周围云雾环绕,看不清具体的情形。
在其中一座最高大的山峰之巅南面,浓雾之中,一个高约三丈宽二丈有余的洞穴赫然在目。洞穴墙壁光滑如冰,晶莹如玉,好似被打磨了数遍。随着深入。洞内的光线并没有因为远离阳光而减弱,依然照旧,原来壁上与洞顶镶嵌着无数大小不一的晶莹光珠,正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往前数丈之后,平整的地面之上被铺上一层厚厚的毛毯,确切的说是一些大型野兽的皮毛,一直向深处延绵而去。
百余丈处,洞穴忽然宽阔了起来,一个方圆约有二十余丈的大厅出现在了眼前,几个巨柱拖住了穹顶,里面墙壁上三盏黑黝黝的不知名灯盏散发出炙热的光芒,映衬着下方高台之上那一人一桌和两只小宠物。一位中年男子面色祥和,端坐台上,两手掐诀,双目微闭,打坐入定。一米长的木桌上,一把晶莹玉壶中正在往外飘荡着茶香,两只杯子倒映着中年男子的身影。清雅的茶香似乎并不满意在洞内飘荡,又顺着洞穴通道向外荡去,似乎想要溶于天地之间。
忽然,一直小宠抬起头来,尖尖的小嘴朝着洞口嗅了两嗅,双目凶光一闪,嘴里发出低沉的吼声,这时一只大手抚上了头顶来回摩挲,此兽才渐渐安静了下来,另外一只则浑然无我,依旧酣睡不止。
不下片刻,洞外远方的云层之上,一道白影穿梭而来,闪了几闪,便落到洞前。手捋胡须望了一下洞穴,刚要迈步,一个雄厚的声音自洞内传了出来。
“清秋道友,十几载不见,一身修为越发的精纯了,似乎要冲击后期瓶颈了,真是可喜可贺,段某已备小茶一盏,进来叙叙旧吧。”
“苍然兄过谦了,你的境界虽已停留后期已久,但能超过之人依然渺渺无几,只要机缘一到,说不定就会成为我等的前辈了,到那时,洪荒之上,任凭苍然兄遨游,小弟只有羡慕的份儿。”声音未落,人已到了大厅。
“哈哈,哪有道友说得这般轻松,若说机缘,你我二人这数百年所得的机缘还少吗?嘿嘿,段某此次冲击元婴功亏一篑,只怕机缘都已耗尽,只能在此境界了却残躯了。”
“苍然兄这是说的哪里话,此时说这些丧气的话还为时过早,不是还有百余年的寿元呢吗?该来的迟早会来的。咦?你那宝贝徒儿小如月呢?那会儿我来时,她还是一个四五岁的小丫头,如今定是亭亭玉立了,记得上回她总是腻在我怀里讨我教法术的,怎么还不见人影呀?莫不是长大了学会害羞躲起来了?”说罢四处打量了起来。
“如月那丫头的确冰雪聪明,即将进入凝气后期圆满境界,三年前我让她下山历练。以后能否突破凝真境界就看他的造化了。”段苍然一捋胡须,有些颇为得意。只是眼光却不自觉的向西南瞥了一眼。
“什么?都要凝结真液了?哎呀呀,你让我们这些老家伙情何以堪,当年我可是苦苦修炼五十余载才达到这番境界。奇才啊!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悟性,她日修为岂可限量,段兄有徒如此,大造化。哈哈哈哈……”。
“清秋道友不在你的丹凤山苦修,来我这朝元岭恐怕所谈之事不小吧?”
“唉,我的老毛病好像已被段兄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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