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邀请种师中十香楼一叙,其实是为了种师中说的钱的问题,如此性情中人,并且历史上所载对他的评价很高,所以江怀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缘由,或许能跟种师中结一个大大的善缘,为自己将来的谋划留一粒种子。

种师中也没隐瞒,有些羞愧的说出了自己与博胜堂的交易,这样一个戍守边关几十年的老将军为了自己的手下儿郎,被迫与博胜堂这样的赌场做交易,甚至差点断了自己的气节,这也算是宋朝腐朽的一个佐证吧,江怀看着他的满头白发,心中闪过一丝悲凉。

“老将军,这次回来您打算筹多少粮饷?”

“粮草五十万石。”

“那您不必着忙,这博胜堂明日与我还有一局,待我事毕,我给您五十万两银子以慰劳边关将兵。”

种师中闻言一脸的震惊,俄而又是更深的羞愧:“江先生,面对您的高义,种某我心中实在羞愧,我知先生智谋深远,必要谋划大事,想必也需极大的财力支持。我之将士,为国出力,当有国家给养,岂能累及先生?”

“老将军,您就不必推辞了,想我将士,抛头颅洒热血,更是大义。若是您空手而归,岂不是冷了他们的心?江怀并不是义士,但却是听不得无义之事。”

江怀看种师中炽热而又决绝的眼神已经知道自己的这五十万两银子算是花得其所,山水有相逢,谁能说的准以后江怀用不上种师中相助呢?

江怀将银票交给种师中两人便各自乘兴而去,更值得欣喜的是耶律红云也终于恢复实力,只待明日的武功一局。

江怀并没有轻视最后一场,反而是更加的担忧,因为博胜堂卯足了劲也要比上最后一场,想必是必有他的算计。江怀又一次感觉到自己力量的不足,就比如现在,就算自己赢了君子六局,却依然拿不走博胜堂的一半产业,甚至博胜堂想尽办法事后杀了自己,自己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力量抵挡。

想得再周全一些,其实还有彩衣楼,自己那日将彩衣楼的脸面狠狠的踩在了脚下,说不得那博胜堂和彩衣楼早已定下计策,只待六局完事杀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这番心事虽然没有显露,但却是瞒不过聪慧过人的耶律红云,她的方法也很直接,就是不参加明日的对局,直接连夜逃出。江怀并没有同意,好不容易积攒的名声,岂能如此轻易地放弃,更何况观行院的口号就是要行雷霆之事,临阵逃脱并不是什么雷霆之事。

其实江怀也有想过利用种师中的力量,但昨日言语之间试探江怀已经知道种师中在这京城处处擎肘,甚至因他拥有不小的兵权反而更加小心翼翼。

也并非是事到临前才想起自己现在与博胜堂的差距,前几日火珠儿出去其实也带了自己的吩咐顺带寻找柴进,只是很不巧,火珠儿到柴进府上时,柴进正好外出不知何日归府,所以火珠儿也只是留了口信,所以柴进的力量也是指望不上。

诸番思虑之下,江怀依然决定火中取粟,用最暴烈的后手来牵制博胜堂,他唤来火流儿,吩咐一通,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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