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羞怒道:“不是说没有了吗。”
欧阳阙执起竹卷不大想理会她,半晌才侧头扫了她一眼:“那天晚上你被贼人掳走,阿尧带着我赶去时,只捡到了你遗失的这瓶药。”
苏浅浅心弦崩地被扯动,狐疑看着欧阳阙的脸,两人对视片刻,欧阳阙偏头似落败躲过了她研判的目光,继续低头研读医书。
苏浅浅一时有些尴尬,不知接下去是在这里坐一会儿再走还是现在就走。
可若是现在就走,未免显得自己太势利了,特地来求药却拿到药就走。
苏浅浅咬住下唇,轻飘飘地从唇珠处吐出两个字。
“谢谢。”
欧阳阙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下一刻眼眸中又恢复成了悲悯平和之色,“言谢不必。”
他说道,“若无其他事,你可以走了。”
苏浅浅听出话里的逐客意味,顺势站起身来冲他点头,“好,我不打扰你了,不过‘谢谢’你一定要收下,我不喜欢欠别人。”
欧阳阙敛下眼睑,他不是说过,是他欠了她吗,何来她欠他的道理。
但苏浅浅在他愣神时出了竹楼,踏入花径回了前面的木阁楼。
江尧吃完了点心,才拍了拍沾着碎屑的手掌走过来。
“阿阙,你……”
欧阳阙用一把银白匕首刺破自己的手掌,让汨汨如注的鲜血流入面前的花盆,黏土捏制花盆中盛开着一株殷红妖娆的花株,叶萼花茎也呈暗红色,根部蠕动着正在贪婪地吸收浸入泥土的鲜血。花冠更嚣张,直挺起腰肢靠近血源,一口含住欧阳阙的手指蠕吞,盖过他的手掌,欧阳阙刹那间脸色白了数分。
“阿阙!”江尧大惊,想出手打死那株会食人血的花,欧阳阙却用眼神瞪住他。
江尧愣在当处,只能眼睁睁看见那株花吸足了欧阳阙的鲜血后才餍满地吐出了他的手。
欧阳阙身形微晃,江尧及时扶住他,怒道:“我还以为长生花需要以鲜血喂养的传说是假的……”
就在三个月以前,失踪一年多的欧阳阙突然回到夜国,在木阁楼后面僻了个竹楼,还栽数不清的花草作为阵眼掩人耳目,把原先的医药典籍全部搬到了此处,还命人不许踏足。就连江尧,要不是上次欧阳阙对红豆过敏急需丹药,他也不会知道这里处处栽种了毒花毒草,屋子里还养了一盆传说中的“长生花”。
“当时我问你这是不是宣国皇族禁地供奉的需鲜血喂养的长生花,你还说那是世人误传。”
江尧从药橱里找了一瓶丹药,倒出一颗后捏碎成沫,撒在欧阳阙鲜血淋漓的左手上。
欧阳阙说道:“那个传说确实是假的。用寻常人的鲜血浇灌它,它只会慢慢枯萎衰竭。”
江尧闭了嘴。
阿阙的身体有些特殊,他的身体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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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浅前脚回家,后脚就遇到苏雨柔站在她院子门口拦她,只有她一个人,连心腹小筱都没有带。
苏浅浅板着脸看她:“你想做什么。”
苏雨柔撇了撇嘴,犹豫半晌才道:“你在女子节上一鸣惊人破了旷世棋局,方嘉嘉已经把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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