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恒已经收回目光,端起耳形酒杯的时候还是看了苏浅浅一眼。
见苏浅浅看着长公主和定侯的方向发愣,这让魏恒想起初入帝都时探子打探到的消息。
“苏小姐,小心!”
素月清泠的嗓子唤了声,苏浅浅才回过神,瞥见自己的衣袖上湿答答的。原本她面前的酒杯不知道什么时候倒了,猩红的果酒混在她石榴红的衣袖上,倒不是特别明显。
“怎么那么倒霉……”苏浅浅的俏脸皱成一团,即是心疼衣服也是嫌麻烦。
素月掩嘴轻笑了一下,拿出一块素洁的白娟帕子递给苏浅浅,苏浅浅道谢接过,擦去衣袖上的湿答答和桌面上多余的酒渍。
蒋舒芳转过头来看见苏浅浅的狼狈,颇为幸灾乐祸地笑得前俯后仰,苏浅浅已然养成一副淡定的心性,她不和她计较。
素月回视对面男宾席的魏恒,眯了眯清丽的眸子张口说了句唇语,面带威胁。
那厢的魏恒耸了耸肩。
殿前尖细的内侍声音响起:“黎老将军和黎小姐到——”
不少人伸长脖子、甚至屁股抬起离开位置,想要一睹黎小姐的倾世姿容,但内侍的下一嗓子吓得他们有点找不到北。
“皇上、太后娘娘、摄政王驾到——”
大多数人一口气梗在喉咙口,身子已经比思维更快地做出反应,苏浅浅蒋舒芳这类人虽滞了下但也没有其他人那般失礼失态。
一殿的人哗哗啦啦全部站起来恭迎夜国之中最为尊贵的三个人,黎老将军却熟视无睹地和黎念君各自走到了自己的位置时,等到夜夙他们已经一只脚踏进殿中时,才微微倾斜了些身子同众人一同行礼。
夜九一身明黄龙袍意气风发,太后娘娘金凤袍冠雍容贵气,最吸引的眼球的是夜夙,冷冽的气质和得天独到的容颜,几乎让苏浅浅差点看痴了去,幸好及时反应过来自己是在什么场合,连忙低下头假装恭顺的模样。
夜九扶着太后娘娘走向高位,路过苏浅浅的位置是忽然侧头对她眨了眨眼睛,搞得苏浅浅刚放下的心又被人抬起来悬在半空
有些人的目光随着夜九瞟向苏浅浅这边,其实她该庆幸在场的都是一群大老爷们,不会女人之间那些捻风吃醋的本事
夜夙三人坐下后却是由夜夙挥手说了句“免礼“。
似乎没人觉得哪里不对,或许连夜九自己都没有觉得不对。
夜九神态自若地坐下后,身为帝王的那种居高临下的气势便出来了。他笑着问道:“黎老将军从珠玉关跋山涉水回到帝都,可有身体不适之症?朕常听人说人的年纪大了就不宜奔波,上次朕和母后去江北城游玩,她还水土不服害了好几天病。“
夜九自以为的一番话会拿下主权,自己又搬了太后镇场子会让黎老将军那个厚脸皮的承认自己老了。
不料黎老将军随着众人一起落座时听到夜九这番话,好似早就知道他会为难自己一样,利落地站起身拱手道:“皇上,老臣一身戎马,年轻时还和嘉善帝一起征战南蛮,这点小颠簸,又有何惧?“
嘉善帝是夜九祖父的谥号。
黎老将军嫡系一脉的将领面带骄傲,仿佛与夜国先祖征战的人就是他们一样,而朝中的少许文官都面色悸动,这样一个功勋累累的武将世家,当得起一朝枭雄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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