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念君对那什么画的态度有些奇怪,苏浅浅和蒋舒芳对视一眼,拉了拉太后娘娘的衣袖,问道:“姨母,是什么画啊。”

太后娘娘摊手表示一无所知,苏浅浅趁机收回自己的手避免太后娘娘又抓住不放。

直到青杏拿着一张六寸见方的素白锦布回来,苏浅浅越发看得有些眼熟,“黎小姐,这画不会是那天你画的吧。”

百花盛会那天,黎念君大放异彩以舞作画,连拿舞艺、画技和书法三个第一名,画中是一个蓝衣女子正在提笔作画,取巧的画中画。

黎念君笑道:“念君幼时有一次独自春游踏青,看到一个奶娘抱着一个尚在襁褓的娃娃,而苏夫人徐氏,正在为她描画。”

青杏让四个宫女帮忙打开画卷,笔墨已经干透,清清楚楚地显现了画中女子的婉约精致,苏浅浅那天不过随意一瞥,现在真真切切近距离看这幅画的时候,升起了一缕忧虑。

自己的亲妈都不认得,黎念君拿出这画是不是故意试探她的!

太后娘娘喜道:“怪不得吏部那个老头子说你天赋异禀,是当之无愧的魁首,这画,画得真是栩栩如生、跃然纸上啊。”她伸出手去触碰画中女子的笑靥,一阵物是人非涌上心头,“当年哀家是徐家的嫡长孙女,她是族中走投无路寄养在我家的表小姐,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知心姐妹。”

蒋舒芳站起来,把太后娘娘镶了金甲的手指拉回来,“苏夫人在天之灵,看到浅浅如今的造化,会安心欣慰的。”

太后娘娘掌控生杀大权那么多年,高处不胜寒,肯定最是思念闺中少时的无忧时光,黎念君这般作为简直是刻意勾起太后娘娘的伤心事。

太后娘娘连连叹气,接下青杏递来的帕子转身压了压眼角,才又风华端庄地转回来,话题引到了蒋舒芳身上:“蒋小姐明娴淑慧,若哀家他日长眠地底,也不担心会无人照顾小九了。”

蒋舒芳惊道:“太后娘娘你哪里的话。”

黎念君拨弄了下衣袖,也开口劝道:“太后娘娘必定长寿安康,多孙多福。”

“儿孙自有儿孙福,哀家哪能决定。”太后娘娘有些复杂的目光、沉重地落在蒋舒芳的身上,“小九虽是皇帝,也已及冠,可后宫虚空连只母蚊子都没有,你是他钦点的皇后,哀家想在你册封大典之后、在帝都贵女之中挑几个一并给皇上送去。”

蒋舒芳愣了愣。

青杏在一旁遂解释道:“自古帝王封后之前都会扩充后宫,夜国先祖也是没有例外的,偏偏这一代皇帝性情薄凉、不喜女色,后位虽定下了,可三妃的位置依旧悬空,所以太后娘娘想以蒋小姐的名义,待你与皇上大婚之时一并封几个后妃。”

苏浅浅算听明白了,合着太后娘娘在算计蒋舒芳呢。

“好,臣女但凭太后娘娘的吩咐。”蒋舒芳盈盈倾身谢礼,脸上一点也没有婆婆给自己丈夫送女人的不满。

太后娘娘连连满意地点点头。

看来青杏的话说得对,蒋舒芳是个明白人,也是个好相与的人,更何况背后还有御史父亲做后台,只要蒋舒芳乖乖听话,皇后之位还是蛮适合她的。

赏花什么的都是借口,太后娘娘借口乏了,自己回去睡回笼觉让苏浅浅三人自行去御花园赏花。

青杏送她们到端芳宫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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