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去,距离一人一虫正式拜入宗派已经整整七天了。殷寻趴在山脚下分配的木房窗前,总感觉这一切有点不太真实。
散游宗作为传言中的最烂宗门,其内里却比想象中更加奇怪。
这里的制度看似散漫,实际上布置和管理都另有独特之处。尤其是那位修为金丹,神识强度却远超普通元婴的掌门,他对自己和狄洛的态度都透露出一种异样,并且还不顾常理,竟然将一只灵虫收作了了唯一的弟子。
没错,由于散游宗这种特殊的性质,一般的新晋弟子都是跟着几位常驻长老学习术法和功课的,在此之前,掌门老头根本没有收过徒弟。
不过他虽然提出要教授狄洛,却又嘱咐谭秋和殷寻不能对外宣扬,只让这虫子每隔七天,便到山顶的小木屋里去找他。
殷寻那晚回来之后,和狄洛商议了很长时间,但是两人仍对此毫无头绪。
他们关于散游宗的印象,都仅仅停留在卷宗的零星记录和坊间的谣传之上。这个深藏不露的老头从未出现在前世任何的大事件中,所以他此番举止的动机也根本无从推测。
最后,殷寻只好决定让狄洛先随掌门学习一阵,具体什么情况,再慢慢探究,随机应变就是。
而今日晌午,就是老者所说的第一次教学时间。
殷寻直起身子,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又重新整理了裙上的褶皱,这才颇为闲适地跨出门去。
那天的入派仪式状况百出,所以忙完之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谭秋体谅殷寻旅途劳顿,便让她先和自己挤着睡了一晚,第二日才在山脚下替她找了一间靠近角落,还算清静的房子。
殷寻如今身上穿的,也不再是那一身寒酸的灰袄,而是谭秋出于好心,特意送来的一套粉色衣裙。
这衣裳虽不华丽,但胜在布料柔软,又加了低级的除尘术和伸缩阵法,衬着她稚嫩清秀的小脸,显得分外乖巧。
是的,散游宗为了节约经费,根本不会发放统一的弟子服饰。除了一块并不起眼的灰色令牌,要分辨本派同门,只能各凭灵感。
“亏你上次能在那么挤的地方认出这块牌子。”
东西刚发下来的时候,狄洛很是嫌弃地用脚扒拉了一下。
“这种又丑又旧的破烂,我就算瞟见了,也懒得细看一眼。”
“把粗心大意说的这么骄傲,不愧是厉害的妖兽大人。”
那时的殷寻正在腰上将挂牌的绳子打成活结,听它不记教训,又开始贫嘴,便故意戳它糗处:
“其实昨天缩在龟壳里的家伙,我也懒得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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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寻将房门关好,又加上了一道常见的禁制,然后便按照谭秋上次带领的路,哼着歌往掌门所在的山顶走去。
过去的七天里,她已经把弟子常去的地方摸了个大概,也因着狄洛的提议,远远的在毒尊所在的院子周围晃过几圈。
可惜那人这几日都在闭关炼药,从未露过一面。她试图向门内其他人打探,却又因为楚红缨和黄昊的抵制,受到了一干年轻弟子的排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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