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翛然好兄弟,也算我半个儿子了,叫卫子纪,以后就住咱这了。子纪,这是周婶,咱家没请什么佣人,就周婶一个人。”
“周婶好。”卫子纪站在楚天权身后,自然的甜甜一笑。
“呦,小公子长的真俊啊!来来来,老爷和小公子快去吃饭,刚做好,正准备喊您嘞!那我再去那双碗筷去。”周婶到底是细活人家府里干出来的,不耽误什么功夫就取来了。
“谢谢周婶,周婶不一起吃吗?”卫子纪看着几样小菜和清粥,很是开胃。
“周婶跟家主坐不惯,周婶自个在屋里吃,那你们吃,我就下去了。”临走还让卫子纪多吃点。
“这周婶真有意思。”卫子纪先舀了一勺清粥入口。
“是啊,总是规规矩矩的,任我怎么说她都不听,她说习惯了。”说实话楚天权没想过能与卫子纪这样相见,唉,既然入了这是非之地,都看他造化吧“权叔一会要去咱家店铺,在家好好呆着,待我回来不见了你,权叔一心急,漏了口风你爹知道就不好了。想吃什么记得告诉周婶。”
“好说好说,侄儿一定乖乖在家,周婶做的饭真好吃。”卫子纪低头吃着饭,他觉得权叔一定知道些什么,知道为什么他爹不让他进京。人总是有秘密的,权叔肯定不会告诉他,但他跟翛然同样怀揣这一个秘密。
之后的几天卫子纪窝在权叔后院的枫拾园,看风雪覆盖这整个京中。卫子纪身前,摆着朱红的小木桌,上面正温着一壶酒,旁边放着几份精致的点心。伸过手为自己添上满满一杯,对着这满天风雪一饮而尽“地白风色寒,雪花大如手。”
雪纷纷扬扬落下,有几片调皮的随风落在少年的衣上,发上。卫子纪不由想,这时他爹娘应该跟在一朝屁股后面管教这小子吧。翛然应在边疆肆意生活,信马由缰。乔易汎说不定被他爹逼着学习孔孟之道。柳姐姐也不知有没有想他,那天走的急没有亲自告别.....还有顾雁忊,他会在做什么?是与他一样温酒赏雪,还是坐在屋里靠近木窗的摇椅里捧书细读,也不知是否给他带了点心......
打住打住!怎的这几日一直想到他?莫不是垂涎上人家美色不成?卫子纪默默捂着脸,暗道“罪过罪过阿。”
摇摇头,把那素衣人从脑海里抹去,拿过桌上的酒一杯接一杯的喝。
“嗝...”
卫子纪摸着喝的鼓起的肚子,半眯着眼“权叔这的酒倒是一绝,也不知哪的酒坊酿的。”他哪里知道这酒是楚天权自己酿的,喝着是没什么感觉,后劲可是大的很呢!往后不少惹来楚天权的吹胡子瞪眼。
卫子纪眨着眼,看着风雪,“好景啊。”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在梦里,他又回到城外的竹屋,不同上次,梅花已经悄然绽放,似与白雪争辉。他看到自己穿过层层梅林,那里站着一人,素衣淡然,墨发如瀑,那人回过头,莞尔一笑,对他伸手,卫子纪就看见自己从眼前一过,投入那人怀里。抬头,似是梅影重重遮住了那人的脸,他一急,想伸手抚上,却是整个人消失不在。
他来不及喊出名字,场景一转,是初次来凤兮阁,而他还跪在地上,耳边充斥杂乱的对话,所有的所有都听得不太清了,嘈杂的声音令他头很疼。
“地凉,先起来吧。”悠然一道清澈无比的声音传来,他连忙抬头,看到的是一介素衣稳若泰山,悠然淡薄的样子。
再睁眼,面前是一张权叔放大的面容,卫子纪愣是没缓过神。
“哼,醒啦。”楚天权没好气的开口。这个臭小子,偷喝他酿的酒不说,听下人来报,满园子的耍酒疯,又是在雪地里打滚,又是抱着枫树大喊啥的。真是跟他爹一样的酒品!
“你说说你,大冬天的瞎折腾,你这小身板能扛得住……”
卫子纪压根没听到权叔絮絮叨叨的话,脑子里还在回想那个梦境,虽然在梦中他没看到那人容貌,但他很清楚的知道那人是顾雁忊。
可是为什么是顾雁忊……
“你小子,有没有在听我说!”楚天权见他睁着眼,发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阿?”卫子纪转了眼珠,点头“在听在听。”
“你和翛然,真是没个让人省心的!周婶给你熬药去了,一会记得喝啊,我去店里了,你在家给我安份些。”
“喝药?”卫子纪纳闷,他就是喝了酒而已,喝什么药阿。
楚天权咬牙,一甩手就拍在他头上“我酿的酒,后劲太的很,你倒好喝了整整一壶,在园子里耍酒疯,还赖在雪地里不起来了,染了寒气!自个看看你鼻子还出不出气了!”
卫子纪伸手护着头,真的在尝试用鼻子出气“哎哎哎,权叔,你不是店里还忙嘛,你快去吧。”
楚天权瞥了他一眼,甩了衣袖,跨门而出。
卫子纪翻身起床,披了外衣,站在窗前。雪已经停了,积了厚厚一层,卫子纪手放在窗沿边,用食指轻轻按了一个指印,轻喃“顾雁忊呐,小爷莫不是惦记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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