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乞丐哪里来的这上等的玉,玉上麒麟,乃是皇宫制金处才可打造,能有这玉的不外乎皇家人或当朝宠臣。

孙寥殷穿了外衣,拒绝了管家的跟随,向清澜桥走去。他倒要看看这人是谁。

府邸离清澜桥不远,几步脚的路程,但是孙寥殷年过半百,走来愣是花了不少时间。

他扶着腰,一手提着灯笼,一步一步往桥上走,果真那里站着一人,月光朦胧的洒在他身上,白衣胜雪,墨发随意束了一肩头,就如那天上弯月一样,寂静沉稳。

“孙大人。”顾雁忊听到身后脚步声,转身。

孙寥殷愣在那里了,缓了好半天,才道了一句“二…二皇子!”

顾雁忊含笑微微点头。

“臣,见过二皇子。”孙寥殷说着就要行礼。

顾雁忊上前拦住他“孙大人不必多礼,这次也是出于无奈才这样请大人出来。”

孙寥殷听他一说,自是明了“那乞丐是二皇子你派来的?”

“是,大人请听我一言。”

“二皇子这是?”孙廖殷有些迷了,这二皇子平日里不涉政事,按说二皇子的年龄也该上朝了,但是陛下对此事从来不提,像是没有这个儿子一般。

顾雁忊见他一脸愁云,清幽的眼看着他“我来请大人辞官还乡。”

“二皇子说的这是什么意思?臣听不懂!”孙寥殷顿时气急,一甩衣袖。太尉案中,他还以为这二皇子并不如外界传言那般,可如今看来,当真是个草包!

“二皇子,如若没有其他事,臣就先走了。”孙寥殷不等顾雁忊开口,转身就要走。

“大人可见那块玉了?”顾雁忊见他要走,轻缓缓说着“那玉是陛下赏给当年夺得头筹的武状元。”

孙寥殷虽是年纪大了,但也听到顾雁忊的话了,他转过头,念出那个已经死人的名字,带着不确定“徐自昌?”

顾雁忊含笑点头“大人果真还记得。”

“现在大人可信了我。”

孙寥殷叹了口气“为何要我辞官?”他倒不是舍不得权利虚名,本身他就打算明年给陛下递折子辞官,回乡。

“此中牵扯甚多,我知大人不是贪慕权利之人,还请大人听我一言。”顾雁忊自是不会把事情告知他,孙寥殷脾气古怪,若是得知,辞官这事就别想了……

孙寥殷在官场混了这些年,他也早以厌倦这种生活了,这二皇子既与徐文昌相识,他便信了“我要怎么做?”

“明日上朝,启奏,立太子之事。”顾雁忊手放在桥上石栏上,看着湖中映月,淡淡道。

于是便有了今日早朝中,延尉孙大人被那尚书令文华活活气晕过去,瞬时传遍整个燕京。京中官员对那文华更是又惧了几分……

御书房迎来九五至尊的人,文华放下手中笔,连忙起身迎接。

“陛下。”文华弯腰,微微一礼。

顾萧扬看了他一眼,摆手“嗯,起来吧。”

程小肆随在身后脱下顾萧扬的藏黑大裘,挽在手臂上,跟着稳健的步伐过去。

“孙大人身体有恙,怕是难以为君分忧了。”文华上前把几份奏折展开,坐在位上顾萧扬看的眉头微微一皱,把奏折扔回桌子。

无疑都是一些说大皇子好的,不然就是立太子之事。这孙寥殷好本事,他这一奏,不少大臣都跟着来催他了,顾萧扬眼里装着沉重“依你之见?”

“陛下正值壮年,太子一事着实不用着急。孙大人可能是年纪大了受了他人的蛊惑,糊涂了。”文华说完,安静的站着等待回应。

顾萧扬轻轻在几案上敲打着手指,墨色龙纹衣袖拂过一份份奏折,深邃眼里映着白纸黑字红章“丰儿确实心急了,用孙廖殷试探朕的口风吗?”孙廖殷年事已高,身子骨确实经不起折腾了……

他这大儿子用什么收买了孙寥殷他不在乎,只是他这次触动了帝王的底线。

每个皇帝都想永远掌握天下权利,他顾萧扬也不例外,触动的人就算是流着他血脉的儿子也不可饶恕。

“陛下且等着殿下开口,届时便一清二楚。”这样一来,无论顾苍丰下一步怎么做,都不会是正确的。到底是他顾雁忊,今日早朝孙廖殷如此一说,顾苍丰也捞不到什么好了。

“文华,传朕旨意,大皇子顾苍丰,行为乖张,妄议朝中大事,让他在府中给朕好好反思,没有朕的旨意,不得擅自出府!”顾萧扬在几案上取了毛毫,大手一挥,拟了旨意。

“微臣领旨。”文华上前接过圣旨。

程小肆见顾萧扬抽手欲起身,将狐裘披上系好。顾萧扬拍了拍几案上的奏折“有劳爱卿了,孙廖殷的事你就看着办吧。”

“是,臣定尽心竭力,不负圣意!恭送陛下。”目光送走人,文华将冷冽的寒风关之门外。回到位上批理奏折,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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