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阁里两人立着,连空气里都透着谨慎。姜攀半跪在顾苍丰面前“关于孙寥殷此事,父亲也很是疑惑,还请大皇子相信父亲!父亲一定会查清!”
顾苍丰看着他,又转身回去坐上,给自己添了酒。他倒是不信会是太尉害他,只是这朝中是谁想害他?这孙寥殷为官多年,怎会不了解他父皇脾性,为何还会提出立太子之事?背后是否有人指使?
“起来吧,对于太尉本殿下自是信的过。”好一会了,顾苍丰才开了口。
“谢殿下。”姜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上前递给顾苍丰“这是父亲亲笔,还望殿下过目。”
顾苍丰带着玉扳指的手接过那薄薄的信笺,并没有拆开,而是放在一边“已至午时,可要留下用膳?你也好久没见过姌浼了,她可是在本殿下耳边念叨了好久你这个哥哥。”
姜攀弯腰行礼“殿下,父亲要我送信后立即回府,想必是有要事。妹妹那里,待空下来,自会赔礼。”
顾苍丰点点头,又问“太尉可有说过何时回朝?”姜茽自刺伤后便一直称病修养,他也知道父皇对他并没有报什么期望,他在朝中可谓是举步维艰……
姜攀想了一下,恭敬回答“我听父亲意思是三月初,春猎之时。”
顾苍丰转了转玉扳指,思绪过了几遍。春猎,倒是也快了。只是他被父皇关了幽禁,怕是这次春猎大典与他无缘了。
待姜攀告退后,顾苍丰这才想起木几上的信,拆开。
上面短短几字:顺贤先皇后,皇陵。
顾苍丰看着白纸黑字,皱眉。太尉这是何意?他母后逝世多年,怎的好好提他母后......
“殿下。”
柔柔的声音传来,顾苍丰抬头过去,一粉衣女子,明眸皓齿,身后跟着两个婢女为她提着拖尾长裙,步态轻盈,朝他走来。
顾苍丰把信笺放入衣袖,起身迎过去,扬起唇角“你可是来晚了一步,你哥哥方才刚踏出府门,当真是嫁出去妹妹泼出去的水。”
“你们下去吧。”顾苍丰摆手退了下人,自己上前扶着姜姌浼。“外面风大,怎么不在屋里坐着?”
“妾身见殿下久未用膳,便来看看”姜姌浼一双手揽上顾苍丰的胳膊,一双明亮的眼看着他。
顾苍丰闻言一笑“还是你知道关心本殿。”
“来,看个东西。”
姜姌浼看到顾苍丰手中的一纸,启唇“这是哥哥送来的?”
“恩,你爹写来的,不过……这意思本殿下参不透。”顾苍丰拉着她坐在腿上,轻嗅了肩上散着的墨发。
姜姌浼展信看了会,然后合上,转头与顾苍丰对视,轻轻一笑“不过几日就是母后的冥寿了呢。”
顾苍丰点了头“嗯,如何?”先皇后冥寿,到时宫中自会安排大师祈福。
姜姌浼伸手拍了下顾苍丰的胸前“殿下可是愚了,父亲的意思让殿下跟陛下打感情牌。”
“感情牌?”他母后自他出世之时便难产气绝,他连他母后面都没见过一面。姜茽这是何意?这牌怎么打?
姜姌浼看到眉头皱起的人,点手轻理衣袖,坐到一旁“父皇禁足殿下,是前几日朝中的太子一事,让父皇生了戒心。殿下何不开口以顺贤先皇后冥寿为名祈福,一来让陛下看到殿下的赤诚之心,二来提出母后父皇总是会心软的。”她虽是一介女流,但到底出身京中权贵之家,夫君又是当朝皇子,到底是不同与民间女子。
原来如此,但是这样一来春猎他是如何也赶不上了,罢了,现下最要紧的还是如何消除父皇对他的芥蒂。将一纸丢进火炉,瞬间被火舌殆尽,不留灰烬。
“那本殿下便去求个祈福。”以当慰藉他不曾见过一眼的生母。
姜姌浼微微笑“殿下不急一时,想必此时父皇还在忙于政事,殿下不如先用膳后再去。”
顾苍丰点点头,两人去了正厅。饭后,顾苍丰又陪着她在后院转了转。
顾苍丰临着晚时来,毕竟不让他出门,小心行事才能不惹到高位上的人脾气。马车行到宫城前被站岗的侍卫拦了下来,顾苍丰坐在马车里掀开帷裳,亮出令牌。
“本殿有要事求见父皇!”
那侍卫也是恭敬回答“参加大皇子,只是陛下有命不得召见,小的也不敢放大皇子进去。还请殿下不要为难小的。”
顾苍丰紧了紧手中令牌,放回袖中。起身下了马车,让随行来的人先回去。看着这朱红紧闭的城门,深吸一口气,一撩衣袍,跪了下来。
“儿臣求见父皇!求父皇见儿臣一面!”
那站岗的几名侍卫,互相看了看,也不知道该如何做,只得派人回去宫中禀报。
庆阳宫中,红烛摇曳,可正厅中没一个婢女,太监,竟是全在院中守着。
“恩…阿…”一只净白的手狠狠揪着明黄色的床褥,指关节泛着白青。
轻缓的忍耐声落入顾萧扬的耳里,惹得轻笑一声,动的更是频繁。
“叫出来。”顾萧扬咬着他耳垂,热气喷洒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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