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和徐唯一起先一步返回槐树下，把丢在槐树下的小包收理好。莫月白将防护服脱下来折好，从荷包里摸出烟来。
“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徐唯问他。
“小李有个重要的发现。”莫月白低头点了烟，“你大概也看出来些端倪了。”
“嗯，”徐唯说：“这里就像是一个不会做菜的人抄了一大盆的菜。”
“你这是什么比喻！”赵立行走过来正好听见，他开口道：“这是对死者的不敬。”
“我这可是很形象的比喻。”他说着看了莫月白一眼，发现他正在电脑上弄着什么，并没有在听自己说话，心里呸了一声，又同赵立行讲：“尸体乱七八糟的，这就尊重了？”
“先到者不知，后来者有罪。别人如何做我们管不着，管好自己就是。”赵立行把手中保温箱一样的盒子放下，这才开始脱防护服。
“你那边要等廖队化验之后才能出结果吧？”徐唯蹲下来打开那个保温箱，里面插着一根根试管，每个试管里都放了一些皮肉或是脂肪，有些还放了指甲大小，还未腐烂的脏器。
他伸手想拿出来看，被赵立行一巴掌把他的手打开。“别乱碰！”
“摸一摸又不会少块肉。”徐唯说着把盖子盖上，把那二十多根试管封在了盒子里。
脱下防护服折好放好，赵立行把保温箱拿过来放进背包里，这才回答徐唯的问题：“要等廖队化验，时间估计有点久。”
“话说回来，这里的尸体要怎么处置？”赵立行问他们两个。
“和万人坑一样？”徐唯眯着眼，槐树下还是能感受到光线的强烈。
“听贺珏安排。”莫月白从电脑上抽空回答他。
敢情他在听。徐唯望向莫月白，只见他双目盯着显示器，头也不抬，看个数据图也看得这么认真。
赵立行叹了口气，这里总不能像万人坑一样的处置方法，实在是新鲜尸体太多了。
他背上背包，蹲下来，从后面合上莫月白的电脑，脑袋从电脑后面慢慢露出来，他说：“别看了，先回山洞去，这里太热了。”
莫月白皱了皱眉，嘴里说：“你们先过去。”
抬手就要把电脑打开。
徐唯从旁边给他把电脑压下去，他笑嘻嘻道：“赶紧的吧，你不回去，那些胆小的学生可不敢回去。”
莫月白抬眼看他，这才起身，把电脑装进包里，提脚往洞的方向去。
小燕一个人留守洞中，坐立难安。这洞中与外面不同，那晚下雨时就看出来了，外面瓢泼大雨，洞内却很干燥。那日三人淋了雨，在洞外风吹雨打冷透了，到这洞中还未发觉，今日一人坐在洞里，只觉得洞的深处有一阵阵的风往外吹来，一下一下拂过你的皮肤，撩拨你的衣服。
小燕只觉得背后一阵阵发凉，牙帮子都要发颤。
他在洞中踱来踱去，一会儿坐下一会儿起身，一个人怎么也不敢往黑漆漆的深处去看看那里是不是有个电风扇。好几次打定决心要去，才走到之前藏着刘文昊的那草砖处，看到枯草上的血迹，又灰溜溜的回来了。
就这么踱来踱去的浪费时间，终于把莫月白他们等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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