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画的丢失造成了一些骚动。

馆长气得暴跳如雷,他将古画的丢失怪罪到了司谌的头上。

可是,他没能追到司谌的责任。

司谌虽然不谙世事,但也机警地在所有人苏醒之前就离开了。

所有的监控在事发的时间里,又全部都失效了。

可是,老江湖们并没有打算放过司谌。他们煽风点火,闹大事情,让司谌的名声一落千丈。

在司谌被人指着鼻子咒骂的时候,他们又假惺惺地出来做和事老,保护成为众矢之的的司谌。

司谌对这些一无所知。他灰头土脸,在这些看起来友好的老江湖们的保护下,为自己能够还有立锥之地感到庆幸,对他们感恩戴德。

他的仇、怨、恨,都算在了六方斋的那个伙计头上。

可他没有理由,更没有借口去找六方斋的麻烦。一口气憋在心里,无处宣泄。

老江湖们玩弄手段,让司谌心甘情愿地成为他们手中一杆犀利的枪。他们不必再把他高高供起,而是随意地驱使他。

他们把棘手的事件丢给司谌,然后从酬劳中抽取大头,再虚伪地给司谌一些小钱,告诉他他的名声那么差,能说服雇主起用他是多么的不容易。

涉世不深的司谌信以为真,被唬得一愣一愣。受挫的自尊和一颗雪耻的心,让聪慧的他变得盲目,忽略了一切世俗的细节。

他要赢六方斋的人一次,至死方休。

司谌蛰伏着寻找机会,却也无法推诿老江湖们的利用。

老江湖们习惯了让司谌去做赚钱机器,稍有麻烦的事情,他们便抛给司谌。

一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出了状况。他行为反常,神思恍惚,举止癫狂。

行里出马了一些老江湖,却都束手无策。

他们自然而然地使唤起了司谌。

老江湖们告诉司谌,男孩有些纨绔,开车撞死了一个女孩,可能是被冤魂缠住。

“这事应该不难解决?”司谌对告诉他消息的老江湖道:“冤魂这种东西,并不难除?”

老江湖一瞪眼,道:“怎么?看不起这活?”

司谌吃瘪,灰溜溜地带上家伙去出工。

司谌到了雇主的宅邸,看到纨绔子弟被锁在房间里。他被五花大绑着,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

纨绔子弟面容憔悴得几乎凹陷进去,眼圈黑得像锅底一样。或许是因为无法经常清洗,他的头发被剃光,身上是病号般的宽大衣服。

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副骷髅,披了一层没洗过的人皮。

司谌见怪不怪,按部就班地望闻问切,又烧了香,祷了祝。

结果什么都没发生。

司谌有些疑惑。

看纨绔子弟的样子,确实是被冤魂缠身无疑。但是几个套路用下来全无反应,这让司谌有些奇怪。

正当司谌思考其他方法之际,纨绔子弟发起病来。他在床上疯狂地挣扎,几个亲属加佣人一起上手,被他推得东倒西歪。

那副身躯能爆发出如此的力量,简直不可思议。

“热啊!我热啊!热!”

纨绔子弟疯狂的话语中,总是夹杂着这几句。

然而,室内的温度很宜人,司谌的修士正装并不单薄,但也丝毫不觉得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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