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音山的人一走,台上台下便只剩洛爵他们和罗生门的人。

乌沓这时候才上前一步,指着洛爵的鼻子,哼了一声:“洛九,你要是识相,就跟我回罗生门等候门主发落!”

这话说的其实挺没有底气的。

洛爵就像是没听见,看向鲤笙,淡然的一笑便冲她招了招手,墨色的瞳里闪着几分秋色。

刚才还那么多人要围攻他们似的,突然就都走光了,鲤笙还有些茫然局势变化的太快,没有反应过来。

见到洛爵在唤她,又将长袍使劲的紧了紧酮体,毕竟里面什么都没有,到处都漏风,好在并不觉得冷。

这才赶紧颠颠的靠到了他身前,闪动着漂亮的眸子,往他身前蹭了蹭,小声道:“干嘛?”

简单二字,可却让洛爵的那双墨瞳眯的更狠:“小妖怪,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柔声的很,客气的很。

这样的洛爵其实才让鲤笙觉得分外的不适。

愣了刹那,看到后头犬火脸上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这才相信洛爵是真的关心她。

眼珠子一转,不由分说便一把拽住了洛爵的胳膊,“嘻嘻,我刚才听得清楚,你竟然要为了我破了战骨台的规矩。说,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说着,分外自恋的扒拉了一下垂落在肩膀的长发,作势就往洛爵身上贴,好不随意的很。

洛爵上身只剩下一见极其浅薄的小衫,自然可以感觉到肩膀处紧贴着自己的那团柔夷,但他却依然镇定的好像在禁欲似的。

也不回答鲤笙,唇角勾勒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扭头便看向已经开始为面前景象而惊讶到吹胡子瞪眼睛的乌沓。

“乌沓,想必我刚才说的很清楚明白了。难道你没长耳朵不成?”

这赤裸?裸的挑衅。

乌沓哼了一声,倒是不吃这一套,作势就要摆弄胸口红石:“你以为只要交出牵灵箍便能离了罗生门?简直是笑话!别忘了你还与门主立下了赌约!”

“……”

“洛九,若不是当年门主收留一路逃亡的你,你跟犬火又怎么可能躲过仇家追杀活到现在?而现在,你不过是找到了一个乳臭未干的低级灵使,竟然就想离开庇护了你十年之所?此等不仁不义之事,你竟然也做的出来!”

说到这里,乌沓显得极为恼火。

可身为反派,他突然提出什么仁义道德,反倒让人忍俊不禁。

洛爵果真是不想跟这种随时两面三刀之人废话的。

微微扬手,也不与之废话,挑着戏弄的眉眼便将鲤笙推到了乌沓面前:“那些废话从你口中听到真是讽刺。若是你不服气,不如跟我这低级小妖怪切磋一下如何?刚好离着我与赤凌风的赌局还差一人胜负。”

他的语气不知何时又恢复了半寸微凉。

又要打?

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

鲤笙急忙用眼神示意洛爵,但却被无视。

洛爵接着对眼睛瞪的更圆的乌沓道:“你也看到了她的本事,若是有自信赢过她,那我便跟你回罗生门任凭你们处置。”

他的眼神笔直,嘴角微翘,但其间的自信之情却让乌沓不由得僵住了。

洛九虽然修为低下,但若论心智,却是罕有人能赢得过他。

以前罗生门遭遇困境,也是他想出对应之策方才安稳度过,这也是赤凌风为何重视他的原因。

回想刚才洛爵回应陆凤凤时的得意之态,不难想象,就在刚才鲤笙重生之时,身上也一并跟着发生了什么改变。

因此洛爵才敢开这个口。

乌沓想到此,禁不住瞄了鲤笙一眼,眼神微微的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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