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醒醒?我在这,我在这!”瀚君于门外听见房内有动静,赶忙推门而入,见是朝歌被梦魇所扰。

“可是又做了噩梦?”为她拭去额角汗滴,紧紧环住。

“嗯,无碍。”靠在瀚君怀中,感受他有力心跳,微微安心。这地方让她胆寒,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

天将露白的血族,死一般的沉寂,血明宫大殿阶梯上半躺一白胜雪的男子,周遭散落空酒坛,殿内酒香缭绕。夜霓绕开散落一地的酒坛。“哥哥,你找我?”

一早听得霜儿说夜云找自己,赶忙起身化了妆容,挑了件湖绿衣服,瞧着镜中画一般人物,粉面含羞,心里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走至殿中满室酒气,夜霓不由皱起眉头。哥哥上回喝这么多是为那女人,如今又是为了她!

冷冷看她,“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本皇?”将手中酒坛摔在她脚边。夜霓惊退一步,“哥哥,发生何事了?”一头雾水看着他冲自己发火,夜霓甚为不解,每每那女人出现夜云总难保持冷静。

“本皇记得只让你将她关起来,你擅作主张将她用血印术封印,又为何喂她血莲汤?”

夜霓心下一惊,他如何知晓,血莲汤之事?

夜云站起身,浑身酒气眸子却异常晶亮,周身散发逼人寒气,“怎的?说不出话来了?”

嘴角扬起一丝苦笑,眸子微红,抬眼看进他眼睛。“对,我是喂她喝了血莲汤,那又如何?哥哥你将她交给我处置那天便该想到我会用什么手段折磨她,我是想过要告诉你,可你肯听吗?那时候你满心都是沁儿,又何曾正眼瞧过我!”

夜云眸中闪过痛苦,“为什么?”

忽而大笑起来,眼睑再也包不住泪水,滚落嘴角,如此苦涩。“哥哥,如今你竟还问我为什么!呵!你当真不知还是装傻?哥哥你明知道我爱你,还将她交与我,夜霓自然不会辜负哥哥期望,况且夜霓也想尝尝,花神的血是不是更可口!妹妹我怕她失血死了,于是将血莲汤灌给她,让她求死不能不是哥哥你想看到的吗?”夜霓邪魅看着他,眸中掩不住疯狂的嫉妒。

夜云看着眼前近乎癫狂的妹妹,或许这便是悲哀所在,不是你爱的人不爱你,而是你爱的人不该爱。

夜云颓然坐下,“那她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朝歌与他在一起的近千年里不可能与别人有染。

夜霓身子一顿,眸中闪过一丝惧色。“那日哥哥将她交于我时,她已经有了身孕,若夜霓没猜错,应是哥哥的骨肉。”

夜云猛地站起身,“你知她有身孕还喂她血莲汤!夜霓,那可是本皇的亲生骨肉!”发狂一般掐住夜霓脖颈。

夜霓苦笑,“哥哥这时候到来怪我了,她那时日日与你一处,哥哥都没有发现她有了身孕,夜霓自是以为哥哥你不在意这个孩子。”嘴角带着一丝嘲讽。

夜云骤然收紧手指,夜霓只觉眼前漆黑,就要背过气。收回手坐回原处,又一人喝了起来。夜霓急喘几口气,咳出眼泪,亲生妹妹在那个女人面前也一文不值吗?不由觉得可悲。

殿上再次剩下夜云一人。脑中浮现那日情景:魔界进犯,血族也未能幸免,战事打了半月,双方僵持不下,那日夜云亲自带兵上阵,不料路遇魔界埋伏,所带三万兵马死伤过半,夜云也负伤而归。

朝歌于他临走前告诉他等他凯旋,有个消息告诉他,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悦,现在想来应就是她怀孕消息。可那日朝歌见他负伤便忍住,而先前告与侍女要亲自告诉夜云,是以无人提及。

夜云那日受伤也在气头上,将她的话忘了干净。

如今想起那天她脸上笑容,以及手心似有似无摩挲小腹动作,夜云竟心痛起来。

叫来先前照顾朝歌的侍女采儿,“参见族皇陛下!”

自朝歌被打入寒冥地狱,采儿便被调到后厨做了烧火丫头,今日夜云将她叫来采儿也是一头雾水。

“采儿,本皇有些话要问你,你要从实回答!”看着台下跪坐的娇小身躯,正色道。

“采儿定知无不言!”心里暗暗害怕,莫不是梁嬷嬷将她前日烧火时打瞌睡,不小心将夜霓的莲子羹烧糊之事告诉了夜云。可转念一想夜云平日日理万机,不似会管闲事之人。

“本皇问你,可还记得三百年前伺候过的花神大人?”虽已知道真相,可心里仍想确定一下。

“禀告族皇,采儿记得的。”都是三百年前的故人了,怎的想起今日提及了。

“那你可知她那时怀有身孕之事?”

“采儿记得,那日一早娘娘说头晕恶心,是以采儿便叫来御医为娘娘诊脉,说是娘娘已怀有三个月身孕。”听夜云的语气分明是不知道的,莫非娘娘为告诉他?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