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璇生了数万年,头一次这般恐惧。
帝后眼中风起云涌,挣扎万千,终是无奈化作一声长叹。“璇儿,你可知此事后果?母后自幼教你读得贤书,女儿家该守的规矩终日里在你耳边叮嘱,你这丫头怎会作出这等羞耻之事来,若是传了出去,我天家自会成为八荒笑柄,你叫我和你父皇脸面摆在哪里?”尽量压低声音,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仙婢听了去。
木璇唇边漾起苦笑,眼泪再也包不住。“母后,事到如今你关心的只有仙家颜面,是,自幼母后便将那些圣贤大道教于我,可是母后,你从未想过我的感受!璇儿若在人间也不过二八年岁,璇儿也想像寻常女儿家一样,恣意玩闹,不必在意繁文缛节,不想坐在学堂里听老君布道听太白念经,我知道这事情是璇儿一时犯浑,可是母后不觉得是拜你所赐吗?”说完再也没有力气支撑她站立,伏在地上,也不管将下过雨路面的泥污。
帝后气恼之余不免感叹,“母后不过是想璇儿你日后过得舒坦些,不必像母后这般不得自由,你生于天族,许多事情不得你左右,纵然是母后也有诸多不得已,璇儿,母后并非不在意你,只是我这些个女儿中,你大姐的亲事由你父皇断给了鲛人一族,不过成了和亲工具,桦烟去了佛祖那里,修行佛法无心红尘也便不说了,涟漪如今也是爱不得嫁不得,是以母后严加管教你,为的只是让我这四个女儿,哪怕只有一个活得比母后舒坦也就足够!”拭掉眼角泪花,将木璇拉起。
伏在帝后怀中,木璇放声哭起来。“母后,璇儿知错了,真的知道错了,璇儿好怕……”害怕天帝知道后龙颜大怒,害怕瀚君再也不会理她。
帝后顺着木璇后背,纵使再恨再怨,此刻也已是徒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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