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壑虽然身子弱,但是见机极快,立马收了脚,否则这砍刀下来,今日没伤了脖子估计是要丢了脚趾的。

想到这里,柳壑看了顾易蘅一眼,显然是认出了这位八竿子勉强打在一起的亲戚,因为这个关系实在勉强,但是又不能不认。

“谢谢表哥”柳壑说到,他的声音清澈的很,如同山湾间的一眼泉水叮咚冒出蜿蜒而下时碰撞的声音。但是又没有山间清泉的冷冽,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温柔的温度,但是又清透爽朗,跟顾易蘅这种游荡花丛的油腻公子哥就是不一样。

“呵呵见过表弟”顾易蘅摸了摸鼻子,显然是注意到了那差点带走了柳壑脚趾头的砍刀。

表兄表弟两人的无聊的寒暄被徐大牛打断了,或者说是被冲上来的那捕快给打断了,看到徐大牛将砍刀丢下之后,那捕快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和身后的几个人一起将徐大牛摁在了地上。

徐大牛昂着脑袋,瞪着顾易蘅和柳壑,“我没有杀人,那些人不是我杀的”似乎是知道这两个少年的身份不简单,所以看起来憨厚的徐大牛此时突然灵光一闪拽住了顾易蘅的裤腿,那粗糙的大手跟顾易蘅锦缎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顾易蘅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最终他收敛了那油腻的笑容,正视着徐大牛。

“你若真的没有杀人,京兆府尹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我没有杀人,他们一上来就抓我,就说我杀人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说的是谁,哦不,有一个我认识,是我们村的寡妇,可是那寡妇跟我没啥关系,我都跟她没说过话的,其他人我都不认识的”似乎抓住了希望一般,徐大牛此刻都不紧张了,,倒豆子的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他不认识顾易蘅,但是死马当活马医的道理他是清楚的。

京兆府尹什么的他是一点都不相信的,实在是当官的太黑,自小到大就被告诫过官府大门朝前开,所以对于徐大牛来说京兆府的大门朝哪里他都不曾了解过,今日里突然有人在他做工的地方来抓他,徐大牛虽然憨厚但也不傻,所以下意识的就选择了跑开。

而现在他也下意识的选择了抓住顾易蘅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徐大牛,罪证确凿的事情,容不得你狡辩,”那捕快见势不好,直接塞住了徐大牛的嘴巴,随后冲着顾易蘅和柳壑一告罪,便冲着身后的几个人使了一下颜色。

徐大牛再如何身强力壮也奈何不住三个人的撕扯,所以他一边呜呜的挣扎着一边费力的看着顾易蘅,却被旁边的几个捕快在头上狠狠的扇了几巴掌,然后一边将他扯走,嘴里还嘟嘟囔囔的骂着些什么,只不过已经离得顾易蘅有段距离了,又压低了声音,所以两人并不曾听仔细。

那为首的捕快冲着两人微微一抱拳,然后说道“今日让顾公子和柳公子受惊了,实在是抱歉的很”他这话说的谦逊的很,丝毫没有先前那几分嚣张的模样。

顾易蘅看了那捕快一眼,他并不认识,但是也不觉得奇怪,能够在京中这落下一片叶子就随便砸中几个官员的地界,能够混的好的,对于京中的那些贵人都是清楚的很的。

所以顾公子不认识他,可是他却得认识顾公子和柳公子,甚至比那群公子哥们还要认识的清楚,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

“那徐大牛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见到这捕快认识二人,所以顾易蘅也不再啰嗦,直接开口问道。

“回顾公子,这徐大牛的事情证据确凿,到时候只要我们大人按律宣判就好了”那捕快笑的卑微,可是却丝毫不露半点的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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