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着双手,舒棣从沐夜的手中接过了玉佩;轻轻的抚摸着两块玉佩,舒棣忍不住老泪纵横,除了沐夜等人,崔振和石乾都知道这两块玉佩代表着什么。
“瑾儿......”紧紧的闭着双眼,曾经的一幕幕如走马灯似的在舒棣的脑海之中快速的闪过;在外人的眼中,舒棣身为大越的镇北侯,集权力和荣耀于一身,应该是没有任何的烦恼;可是谁又知道,这位迟暮的老人,当年在面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时候,是何等的悲伤,何等的难过。
猛的一下,舒棣的身子像是失去了重心一样,跌跌撞撞的向身后退了几步,感觉就快要倒下了一样;崔振和石乾见状,赶紧上去搀扶,生怕舒棣太过激动,发生什么意外。
“侯爷......”崔振将舒棣扶到主座之上坐下,见舒棣悲痛万分,想开口安慰;舒棣倔强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好了,你们都做吧,就当时自己家里一样”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舒棣良久才缓缓的开口;沐夜与众人便缓缓落座于宾席,听出了舒棣的言外之音,石乾自然是明白了其中的用意。
“夜儿,你可知道我是谁”沉默了片刻,舒棣和蔼的看着沐夜,眼神之中充满了期盼;是对久违的亲人的一种期盼,因为此刻坐在自己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外孙。
“沐夜不明,还请侯爷明示”沐夜不明白舒棣的意思,赶紧虚心请教到。
“你的母亲舒瑾,是我的女儿”
舒棣的话音刚落,中堂之中,只见石乾与崔振还有李福目光短暂的交流了片刻之后,三人起身,神情肃穆的来到沐夜跟前;此时沐夜有些疑惑的看着三人,不知道三人此举的用意为何;可是下一刻,三人的举动,却让除了舒棣以外在场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卑职,兵部尚书石乾,参见殿下”石乾在众人的惊愕之下,率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双膝下跪,向沐夜行礼。
“卑职李福,原镇北侯右将军肖廷羽属下副将,参见殿下”几乎在同一时间,李福也和石乾一样,俯首跪地。
“卑职崔振,原镇北侯左将军,参见殿下”崔振也不迟疑,下跪向沐夜行礼。
“石大人,李叔?你们这是......”三人突入起来的举动让沐夜很是疑惑,赶紧起身,回头看了看端坐在主座之上,一脸惬意的舒棣,想上前将三人搀扶起来。
“这个礼,你受得起”看到沐夜投来的目光,舒棣微微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沐夜一时之间还是无法接受,此刻跪在自己面前的那一位不是背景深厚的人物;有当朝的兵部尚书,还有曾经的战场将军,这一切,让沐夜很是震惊;更让沐夜震惊的是,眼前的这位老者,居然是自己的外公。
“好了,你们都先起来吧”舒棣示意三人起身。
“是,侯爷”
“殿下?”震惊的何止沐夜一人,当石乾三人下跪施礼的那一刻,肖悯月、吕仁更是大惊失色;二人万万没有想到,沐夜的身份,居然会是......
殿下?简单的一个称呼代表着什么沐夜自然再清楚不过了;在大越,能称之为殿下的,不是太子就是受封亲王,再不济也是皇族子弟;曾经无数次想象过自己的身份,可是无论如何沐夜也从来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是皇族。
“不错,殿下正是仁宗皇帝与明孝皇后流落在民间的遗孤”石乾的话洪亮、激昂,从石乾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对仁宗皇帝的仰慕和敬畏。
“什么?”此话一出,肖悯月和吕仁顿时愣在了原地,仁宗皇帝的遗孤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如今这皇位,应该是属于沐夜的,而与自己朝昔相处了十三年的沐夜,如果没有流落民间的话,就是当今的天子。
“沐夜哥哥......”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乱,感觉有些害怕,这一切别说沐夜,就连旁观者的自己一时也无法接受,这样的转变似乎有些太大了;肖悯月赶紧往沐夜的身边靠了过去,温柔的看着沐夜,似乎只有在沐夜身边,肖悯月才会觉得踏实、觉得心安。
“肖姑娘,从今以后,可不能直呼殿下的名讳了”石乾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肖悯月,既然沐夜的身份已经确认了,那么,有的东西该避讳的就得避讳,因为这是规矩,也是皇家的威严。
“沐夜哥哥......”眼前的一切肖悯月还来不及适应,如今在肖悯月心中,沐夜是她唯一的亲人,而沐夜哥哥这个称呼也一直这么多年了;一下子要称呼为殿下,肖悯月感觉很陌生,很疏远。
“肖姑娘,我想问一句,你和夜儿的关系是?”舒棣纵横朝堂几十余载,看人的眼力自然非比常人;自打肖悯月进入中堂以后,她与沐夜的关系舒棣心中就早已经有了定论;即便如此,但是舒棣还是想听见二人亲口承认。
“侯爷,悯月是我的妻子”沐夜温柔的看了看身旁的肖悯月,没有丝毫犹豫;当着如此多人亲口承认自己是肖悯月的夫君,这其中带给肖悯月的震惊,比刚刚所有的加在一起更加的难以言表。
“沐夜哥哥”对于肖悯月来说,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生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终于等到了沐夜亲口承认自己的这一天;微笑着,哭泣着,这或许就是喜极而泣吧;深情的凝望着沐夜,肖悯月此刻已然觉得自己成为了整个大越最幸福的女人了。
“还称呼我侯爷?”舒棣假装不悦,可是嘴角依旧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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