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云蔽月。
“少帅,林小姐今儿去了表少爷的医所和三条街外的一家药房,买了这种药。”白日里一直跟着林月仪的亲兵郭旭对岳世砚行了个军礼,把跟着林月仪买的药搁在岳世砚的桌上。
岳世砚拿起药瓶来,咂摸了半日也没瞧出这药名到底是什么,便皱着眉毛问,“这是做什么用的?”
郭旭早打听好了,听了岳世砚这话立刻回答道,“是安神助眠的药。且今日林小姐在表少爷的医所呆了七八个小时方才出来。”
岳世砚微眯起眼,嘴角微微勾起,他清浅的应了一声,随意摆了摆手让郭旭退下。
助眠安神……
睡不好么……
他可是记得,他那个好表弟有个忘年交专门琢磨什么催眠之类的,且,既是头次治的好了,怎的小月儿还去买了这药?
说不通。
岳世砚摇了摇头,把药瓶随手搁在桌上,转头看向窗外,那不甚明朗的月光。
今日,一定发生了些什么,被郭旭忽略了的细节。
然,他并没时间去追究这事儿,公事忙乱又于异国他乡。
所谓心有余却力不足,也便是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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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两个月便过去了。
林月仪半月前在贝克街附近租了个带着花园的小洋房,花园里有房东太太种着的不知名花朵,开的馥郁倒是漂亮得紧。
而这一日,林月仪接到了大哥发来的电报。
大嫂不放心她,非得要过来看看,按着行程,明儿上午便要到了。
林月仪如蒙雷击,她来伦敦二月有余,却只见了徐扬灵一面,若是被大嫂知道了她不过是换了个清静地方独守空房,那不得……气死了?
林月仪在家中绕了好几个圈,终是收拾了下衣衫出了门,去往陆谦修的医所。
这两个月来,她每晚仍是正常好睡,一片药丸,足以让她忘却烦忧睡得踏实,是以她再没来过这个医所,一来是不想,二来也存了些躲避的意思。
陆谦修那人,面上看来温文尔雅,颇有风度,但是……
林月仪始终记着陆谦修那明显意有所指的几句话,以及那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只是这会儿,却也是顾不得了,她得尽快找到徐扬灵,商量着怎么演一出戏来。
马车辘辘来到陆谦修的医所门口,林月仪微颦着眉付了钱,走了进去。
院中没人,林月仪只得自己去到之前去过的那间诊室,想来陆谦修是在与人看诊吧?
诊室的门虚掩着,里边有笑声传出来。
林月仪驻足停下,心道,怕是有客人吧?
正巧,这会儿倒是出现了个人,看打扮是个仆人,手里端着托盘,上边搁着三杯咖啡。
林月仪拦下她,说道,“劳驾,告知陆医生一句,便说有个姓林的姑娘来找他,若他得空,便出来见我一下,只两三句话,不会耽搁他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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