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与道牧相处时间不多,但这些时日与道牧相处。候大壮发觉,道牧较于小时候,性格乖僻,易冲动。戾气存心,动不动就杀人,不计较后果。
“照你们恁般说词,你二人日后找我,小事招魂,大事挖坟。”道牧不觉自己哪里高调极端,所做反应皆为现实所逼罢。
“你二人,妄为道牧兄弟,一点都不了解道牧。”童婕哼声,正坐阿萌背上,看道牧三人。
“谁跟他是兄弟?!”牛郎骂骂咧咧,拍打自身衣袍,远离道牧几步,嫌脏。“他一路哗众取宠,抢我风头,是我一生之敌!”
“道牧的性格,就如一汪幽静潭水。平时些许风沙、枯枝落叶、小石块都掀不得几道波纹。忽然砸落一块巨石,自是掀起万层浪。
这时,要么巨石将潭水挤散,堵住泉眼,从而枯竭。要么潭水将巨石吞没,化作一方登天脚石。”童婕叉腰瞪目,一语点破。
“嗯……”候大壮依旧捏下巴,熊眸未曾离开道牧身上,“阿道小时候就机灵聪慧……童婕说得非常有道理……”
“候大壮!”牛郎闻言,手颤瞪目,差点抡烟枪夯人,“你就一墙头草!”莫看候大壮憨实得紧,心思精明得紧。
“抢人风头之人,形同杀父仇人!”牛郎咬牙切齿,十五六岁少年心性显露无疑,毕竟少年郎。
“这么夸张?”道牧终回头,“如此说来,我已鞭尸多少回?”咧嘴灿笑,牙齿白如雪。
“哟嚯!”三声叠一,与一人脱口,亦有些不同,“本欲一睹诸师弟风采,却不曾想,在此偶遇故人。”幽幽语气,听不出异样。
道牧心知莫一三兄弟寻来,循声望去,唯见莫一兄弟三人,只怕来者不善。“三位师兄,别来无恙。”该有的礼节,还是得有,哪怕是敌非友。
“今日,能见到诸位师弟,真是太好。”莫一三兄弟大步走来,语气多几分亲近。
“嘶,本少耳朵坏了?”牛郎呲牙咧嘴,一会儿扣耳朵,一会儿歪头,原地上蹦下蹿。一番折腾后,方才凑脸,“抱歉,你们再说一遍,方才没听清楚。”
莫一三兄弟却不答他,皆望道牧,“道牧师弟,日后且要多加小心莫家人。特别是莫白,特别是我兄弟三人。”话落,莫一三兄弟已跨步离去。
“他们什么意思?”候大壮一手撑树,望莫一三兄弟离去方向。
道牧与莫家本就不相容,总觉非一句普通威胁的话,事情没那么简单。
未等道牧作解,童婕已脱口而出,“莫家族老已下决令,欲将道牧置于死地。无论用什么办法皆可,但凡成功,记大功。”说话时,声音同手一起颤。
一直不明白,莫家为何对道牧大动干戈。若非莫家每次妥咄咄逼人,道牧与莫家也不至于到不可调和的境地。
“或许,这一切都因我而起。”童婕暗道,内心又陷入自责。
“奇怪,往届可有金榜前三,上台发表感言?”道牧觉气氛不对,也每个好办法,唯将大家注意转向拜典。“童婕,你可知晓情况?”
“咿呀!”童婕回过神,回头望去,正好看到天府金榜前三登台,“咦,奇怪。往届仪式到这已经结束,怎会多出感言环节。”作为府主之女,她一点风声都没得。
“快看,那是天府金榜,榜首莫商。年岁十六旬,已为地剑强者,比他哥哥莫淡,不知强上几倍。”
“据闻,莫商与莫淡同父异母,两兄弟大小就不对付,谁都看不起谁。”
“莫淡在天府,莫商亦在天府,这可就好玩了。”
“……”
风带来他声,道牧从中得到一些不错消息。
往年,天府招新六千余人。今年人数翻一番,一万二千余人。据闻,这一届新生弟子比往届都要高许多,且平均年龄不过十九。
莫家人并非铁桶一个,莫家族老怎会不知。可面对巨大利益,所有人都一样。
“莫家形如千里之堤……”道牧肚中坏水翻滚,面对宛若洪荒巨兽那般的莫家,道牧反倒没那么害怕,自觉阎王好见小鬼难搪。
“呵,我何尝不是小鬼?”想到这,道牧不由抿嘴自嘲一番。
天府金榜前三,登台发表感言,赚足风头,看得牛郎满面兴奋,两眼灼光,“待他们说完,就轮到咱们上场。”吧啧吧啧,抽烟吐烟,一息一次,频率甚快。
“他们的感言,假、大、空,且冗长,却又刻意煽情,令人鸡皮疙瘩掉一堆。”候大壮两手环抱自己肩膀,打好几个颤,被感言恶心到。
“嗯,轮到我们,都言简意赅些。”道牧表示赞同,这一个环节,他想躲都躲不了。
啪,牛郎打个响指,对道牧吐一烟圈,“我赞同阿道的提议,一定要言简意赅。”说得,铿锵有力。
道牧手一招,唤来一阵风,将烟雾吹散。歪头皱眉,望牛郎几眼,总觉这小子误解自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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