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狗头人小心翼翼端来一碗肉汤,“大王,别管那两个蠢鸟了。喝点汤消消气。”
首领一把抓过土碗,“狗屁精!”一脚把这狗头人踹翻了个跟头,然后一边喝汤一边重新躺在椅子里。
其他狗头人见没事了,又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吧嗒嘴巴和吞咽声此起彼伏,也只有这种时候他们才能安静一些。
首领一口一口喝完肉汤,将空碗随手一丢,又抓起一片烤肉。岂知他刚合嘴含住,一只乌鸦突然从脑顶扑了下来,落在他鼻子上就是一啄。
“哇啊!!”首领痛的一个激灵,嘴里烤肉顿时掉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拳打向乌鸦。乌鸦却一声叫立刻飞走,这一拳就狠狠打在自己的鼻子上。首领又是一声惨叫,这一拳把自己从椅子上打翻,鼻子也歪了不少。
那乌鸦却立刻又盘旋飞落,抓起烤肉“嘎嘎”叫了几声就飞走了,也不知是在挑衅还是嘲笑。
一切发生的太快,其他狗头人根本来不及想后果,顷刻间炸锅般的哄堂大笑起来,有几个甚至喷出了满嘴的食物。但见首领怒气冲天的爬了起来,顿时都脸上变色惶恐的捂住嘴巴,仿佛都吞了一嘴苍蝇。
“啊呀呀呀!”首领捂着鼻子抓狂的怒吼起来,左看看右看看,哪里还有乌鸦的影子。他气的龇牙咧嘴,像是要恨不得把谁抓来撕碎好泄愤。
这恐怖的神情吓得灰狗人们都垂下了耳朵和脑袋,谁都不敢开口说一个字。
但终究还是有人倒霉,只见首领终于气的哇哇狂吼几声,一脚踹翻了旁边一个狗头人,那狗头人手里的盘子和碗立刻摔的粉碎。“狗杂种!死乌鸦!”首领一边乱踢一边喷口水狂骂,“你个不要脸的乌鸦!狗乌鸦!打死你!抢东西的臭乌鸦!”
“哇啊!饶命!大王饶命!我不是乌鸦!我不是臭乌鸦!”那倒霉狗头人被揍的只能抱头打滚,拼命求饶和惨叫。
这场面吓得其他狗头人更是拼命缩着身体,都恨不得想把自己缩小消失不见,但不管如何都不敢出声或者离开。
“臭乌鸦!死乌鸦!不要脸的狗乌鸦!”首领继续劈头盖脸的乱踢咒骂,仿佛揍的真是刚才那两只乌鸦。最后这狗头人实在受不了了,突然连滚带爬的尖叫冲了出去,钻到一间狗屋里躲了起来。
首领怒吼着追出去几步,但忽然停步,撑着膝盖吐舌头直喘气,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累的。然后指着黑漆漆的夜空继续“臭乌鸦”的乱骂一通,这才气鼓鼓的走了回来。
灰狗人们见首领还是一副一捅就炸的可怕模样,更是垂头不敢说话,最多有几个胆大点的偷偷伸舌头舔肉汤解馋。
首领嘭的一声躺在椅子里,险些没把椅子压垮。一个狗头人诚惶诚恐的端来一碗野果酒。首领抓过来一口倒在嘴里,但气的难以下咽,又一口喷在这狗头人脑袋上。
“嘎嘎!”忽然之间又有一只乌鸦从黑暗处扑了进来。灰狗人们已是惊弓之鸟,都见鬼般的惊呼起来,唯恐这该死的乌鸦又带来什么可怕的倒霉事。却见乌鸦落在一个烤架的烤肉上,撕下一大块拍翅又立刻飞走了。
“强盗!强盗乌鸦!”一个灰狗人终于忍不住叫骂起来。这一下几乎所有狗头人都气愤的“臭乌鸦”“小偷乌鸦”“不要脸的乌鸦”你一句我一句的骂了起来。
首领气的乱抓自己脑袋一通,然后跳起来抓起一根木棒,一边乱舞一边厉声警告,“该死的乌鸦!你们有种再来!看狗爷怎么砸烂你们!”
“嘎嘎!”黑暗中挑衅叫了几声,仿佛居然能听懂首领的话。接着一只乌鸦突然飞进,狗头人们顿时一阵骚动和惊呼。
但乌鸦这次忽然落在一个灰狗人的脑袋上,灰狗人翻眼想瞧个明白,还没来得及拍打驱赶,只见首领哇哇大叫几步冲了过来,一木棒呼的砸下,想砸死乌鸦。
岂知乌鸦叫一声就及时飞走,这一木棒自然狠狠敲在灰狗人的脑袋上。灰狗人惨叫一声,抱着脑袋像棍子一样晃了几晃,随即翻白眼直挺挺的摔倒,直接给打晕了。
这一下可把其他灰狗人吓坏了,大家面面相窥,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尴尬气氛无限蔓延。只有克里巴因为肚子疼偶尔哼哼几声。
首领拄着木棒,看着倒在脚下的手下发怔,终于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蠢狗!谁叫你不会躲的?”说着居然还踢了手下一脚。
“嘎嘎!”忽然间一只乌鸦又从黑暗里扑了出来。这下灰狗人们学乖了,仿佛炸锅般的纷纷扔掉碟碗抱头就躲。乌鸦却先落在首领脑袋上,猛的一啄,然后立刻逃开。
“哇啊!!”首领险些一木棒敲在自己脑袋上,幸好及时忍住。却见乌鸦又落在另一个狗头人的屁股上。
“哇!走开!哇!滚开!”这狗头人吓疯了,拼命拍打自己的屁股,但乌鸦很敏捷的躲开,继续黏在他屁股上。
“哇啊!臭乌鸦!找死!”首领已经怒气冲冲的扑过来,一脚飞踹。但乌鸦还是及时躲开,这一脚撞的那个灰狗人惨叫着飞扑摔趴。
但乌鸦还是留在灰狗人屁股上,嘲弄般的嘎嘎叫了几声。这刺耳声音让首领气的肺都要爆炸了,追上来又一棒接着一棒的猛砸,但乌鸦总是能及时从灰狗人的屁股跳到背上,再跳回去,这样反复多次,首领始终打不中它。
但那灰狗人挨了这么多下可实在受不了了,惨叫声越来越嘶哑,艰难的往前乱爬。吓得其余狗头人赶紧躲开,有几个连忙躲进了狗屋里,晚餐也不敢吃了。
乌鸦见闹够了,似乎也累了,忽然得意洋洋叫着飞走了。但不给首领喘息时间,另一只乌鸦又飞了进来,落在煮汤的大锅上。首领果然发疯般的扑过去就是几木棒,打的土锅崩碎,半锅热汤顿时飞溅而开。
首领被烫的直跺脚哇哇乱叫,但那乌鸦还是没被打中,又落在另一个狗头人的脑袋上。
这狗头人吓得乱叫一屁股瘫在地上,但还是没逃开厄运,被冲过来的首领一棍子敲在脑袋上,顿时白眼一翻,舌头一吐晕倒。
“嘎嘎!嘎嘎嘎!”乌鸦得胜般的一阵乱嚷,拍打翅膀飞入黑暗中离开了。
首领又累又傻眼,杵在原地大声喘了一会儿气,忽然看了看狼藉一片的四周,扔下木棒就气鼓鼓的离开了,应该是去自己的狗屋睡觉了。
剩下的狗头人们这才松了口气,但唯恐首领或者乌鸦回来,静静的待了一阵,但始终不见有任何异动。忽然间一个狗头人忍不住抱起碗就吃起了肉汤,其他狗头人这才发一声喊,纷纷继续吃了起来,有的甚至趴在地上,伸舌头去舔吃地上的热汤。
不管怎么样,浪费食物在狗头人看来是十分愚蠢的事情,至于那两三个被首领打晕的家伙,根本没人在意他们。
没有首领在场,狗头人们吃的又吵又闹,甚至为了争夺几块烤肉扭打成一团,最后三个倒霉的狗头人连续醒来,顾不得疼痛也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很快晚餐都吃完了,同时也偷偷喝掉了首领的野果酒,十多个狗头人总算都吃的饱饱的,一边打嗝一边心满意足的回到自己的狗屋开始睡觉休息。
只有克里巴没人管,他虽然肚子又鼓又疼,但还是吃了不少食物,这时似乎疼的更厉害了,靠在一根柱子下一边抚摸肚皮,一边唉声叹气的呻·吟。
由于冬季白天很短,天还没亮狗头人们就纷纷醒来了,但都赖着不愿意起床。首领洛洛特大王第一个从屋子里爬出来,狠狠伸了个懒腰,狼嚎般的打了个哈欠,然后在角落撒了一泡尿,同时吹起了走调难听的小曲,显然一觉之后把昨晚不愉快的怪事都忘了。
他又轮流到手下的低矮狗屋上使劲踹几脚,一边踹一边骂:“狗崽子们!起床了!你们这些懒货,再不起来打断你们的狗牙和狗腿!”
毕竟是首领,于是手下们一边答应一边连滚带爬的钻了出来。狗头人是十分肮脏的种族,他们根本没有洗簌和洗澡的习惯,撒完尿就准备起来,他们必须又得为一天的生计忙碌。
他们的早餐可就寒酸多了,只是煮一大锅树皮和树根,还有几颗地瓜,但会加入昨晚剩下的骨头,以便熬出点肉香,还有克里巴他们昨天捡到的残羹剩饭。
这一锅大杂烩搞出来十分浓稠,倒有些香味,不过看上去十分恶心,像是一锅热气腾腾的牛粪。
克里巴依然躺在柱子上唉声叹气,似乎肚子疼的一夜也没睡着,而且肚子明显的大了一圈。不过可没人关心他,甚至还有不少狗头人拿他的大肚子开玩笑,说他怀上了小狗头人。
而就在这时,两只乌鸦悄无声息的落在附近的屋顶上,歪着脑袋观察大厅里的动静。看起来应该还是昨晚捣乱的那两只怪乌鸦,似乎玩得还不够过瘾,今天又要来大闹一场取乐。
浓汤眼看快煮好了,狗头人们又垂涎欲滴起来。首领依然悠哉悠哉的躺在椅子里,早上倒不想喝酒,而是捧着一个土罐,时不时从里面抓出一只活生生的白色树虫,然后丢在嘴里咀嚼品尝。
当然,这种美食也是首领的特权,除非他特别赏赐,否则手下们没资格享受。
一切正按部就班进行的时候,克里巴忽然神色大变,仿佛被捅了几刀一般的哀声惨叫起来,震惊的其他狗头人纷纷注目。
“哇啊!好疼!好……疼!救命!”克里巴开始抱着肚子拼命打滚,叫声越来越痛苦凄厉,吓得旁边几个狗头人跳脚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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