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博的故事从三天前开始,而邱天漠的故事,要从三年之前说起,这个故事,太过离奇,以至于很多地方都难以解释。
深夜的街边甚是寂寥,只有飞蛾在路灯边不知疲倦地缠绕,不时发出啪啪的声响。几个喝醉的青年跪在墙角,不住地呕吐,发出令人不悦的回音。突然一声急促的尖啸划破黑暗,远处一辆闪着红光的救护车疾驰而来,向着医院飞去。
“快!马上抢救!”
天漠穿着白大褂,站在急诊室的门口,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烫着卷发,留着唏嘘的胡渣,皮肤白皙,眼神坚毅。
“伤者怎么回事?”
“腹部似乎被什么碾压,伤势非常严重。”
随行的医生说道,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滴到脚上。
“血压多少?”
“70,50。”
伤者的皮肤湿冷,摸起来黏黏的,脸色苍白。他掀开盖住伤者的棉被,鲜血像泉水一般涌了出来。肚脐往下的皮肤全部碾开,骨肉分离,血管像恶毒的蛇一般在他眼前不停地跳动。
”快,血管钳!“
天漠接过护士递过来的血管钳,按住跳动的血管,迅捷地一根根钳住。
”快用绷带压住伤口,马上输血,上冷沉淀。“
深知时间的紧迫,不敢有一丝犹豫,他在跟死神赛跑,却并不想输。
”打电话给放射科,要求床头摄片。“
血暂时止住了。天漠仔细地观察了伤者的情况。
伤者的髋关节脱套,整个后背脱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脱套就是骨肉分离,只有被强烈碾轧才会出现如此严重的伤情。右侧大腿与髋关节只有薄薄的皮肤与神经相连。思考了片刻,天漠决定做右下肢髋关节解脱。现在只有拿掉伤者的右腿,缝合骨盆,才有一线生还的希望,也是唯一可行的方案。不做手术,必死无疑。即使做了手术,也是九死一生。病人随时有死亡的可能。
”家属签字,马上准备手术。“
手术室内,无影灯照着一双双严峻专注的眼神。医生们围绕在伤者四周,像在进行着一项古老而又神秘的仪式。
”血压多少?“
”6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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