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另一边相斗的军骑和六卫,都被无处不在的剑光剑气迫得不得不停下,躲得远远的,舟上老者被六卫护着躲至远处。

显然这些四溢的剑气也并非无害,若是不做躲避,他们十有八九会被无处不在的剑气割得粉身碎骨。

而处于这剑光剑气风暴的中心,面对着铺天盖地的剑光剑气,金盔将不复冷厉从容之色,脸色乍然一变,掠过一丝难以置信、一丝惊佩、一丝叹服。

却唯独,没有一丝应有的惧怕。

“来得好!哈哈哈哈!”

金盔将仰头狂笑,置身漫天剑气之中,面临直刺而来的长剑与水剑视若无睹,只直视那从天而降、人琴合一的“天剑”。

不止如此,大手一撕,竟将身上的甲胄大氅一把撕下,露出精壮如同古铜浇铸的上身。

丝丝剑气如雨线缠绕,在他身上割开一道道狰狞血口。

“痛快!痛快!哈哈哈哈哈!”

不断添加的血痕非但没有让金盔将痛苦畏惧,反而笑声愈狂,畅声呼快。

血痕愈多,他周身的血色雾气也愈浓,短短一瞬间,他身上我就多了上百道伤痕,浑身如同血人一般,但金盔将依然狂笑如故,周身血雾已经缭绕周身十余丈。

“啊啊啊啊!”

金盔将陡然张口长啸,如金铁相交,声裂云天,精赤的上身金光隐现像是披上了一件金甲,漫天剑气落在他身上,只能发出叮叮刺耳声,再难伤他分毫。

浑身血雾开始隐泛银白精芒,长刀一扬,双手举过头顶,裹挟着周身银红交缠的血雾,隐隐形成一把血色光刀,刀刃上银白如玉的精芒吞吐,锋锐无匹,与头顶上的“天剑”交相辉映。

说来话长,实际上不过短短眨眼之间。

金盔将神色如狂,如举山岳般挥动血刀,迎着“天剑”寸寸斩下,似缓实疾。

将军百战穿金甲,黄金错刀白玉芒!

刀剑相交,没有预想中的惊天动地,早已躲远的众人,似乎只感到了一丝微风抚面,就看到青年在空中抱琴翻飞,薄于湖边不远,金盔将也贴着湖面倒飞,沿途滑出一道白色水墙。

两人都在岸上,隔湖相望。

众人只听到一阵沙沙作响,紧接着越来越多,越来越响,四周望去,均倒吸了口凉气。

湖周围,本是一片杨柳林,郁郁葱葱,如伞如盖,此时,像是被巨大的刀刃,割草一般平平削去了一头,被削断的半截树干正在哗哗落地。

而那个高度,正好是适才刀剑相交之处。

如有人能从高空下望,便能发现以适才两人位置为圆心,周围一里的杨柳林凭空出现了的一个圆形缺口。

少顷,金盔将打破了寂静:“哼!今日我战你不下,暂且放这罪人一马。不过,本将敬你这一身武功,给你个忠告,速速置身事外吧,圣后已调动神策军,将这东都围成铁桶,无论如何他都逃不出去,追杀之人只会越来越多,你又能挡得几下?”

他现在的模样极其狼狈,浑身是血,披头散发,依旧虎虎生威,屹立如山。

青年竖起长琴,按琴而立,风流依旧,闻言也只是淡淡一笑:“将军美意,张若虚心领,只是一诺在先,不得不为。”

“你叫张若虚?本将记住了。哼,我们走!”

金盔将冷哼一声,不再多言,大手一挥,带着十余骑士上马飞奔而去,真个是来去如风。

老者与六个护卫这才围拢在青年身边。

“若虚,无事吧?”

“嗯哼!”

老者刚刚发问,便见青年闷哼一声,丹唇溢出一缕鲜血,原本如常的面色迅速变得惨白,软软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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