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幽对他的护持也仅此而已,战斗凶险,已经没人能再顾及他们。

杨尹安的随身之琴“金风玉月引”也已飘落,“金风”空悬,无人自鸣,悠扬乐起,“玉月”绕身,长剑清吟,弧光如月。

琴音,剑气,化作漫天杀机,将安如归淹没。

安如归在这潮水杀机之中,如同一叶扁舟在怒海之中飘飘荡荡,仍然面带轻笑,视如无物。

直到一点清玉寒芒在潮水中隐现,他才举起纤白的手掌,缓缓拍出。

整只手掌像是白玉雕成,掌指间黑白二气缠绕,如在黑暗中凭空显现,出入于无有无间之处,无始无终,漫天剑气无坚不摧,却阻不得它分毫。

那玉月长剑剑锋所化的一点青玉寒芒,始终缠绕着这只玉雕般的手掌,也不见玉掌躲避,寒芒却始终无法刺落,只能如附骨之蛆般如影随形。

“铮!”

琴音乍收,漫天剑气收敛,那白玉手掌也消失,被安如归拢入袖中。

杨尹安淡声道:“无有无间掌,看来你果真练成了玄牝宝典,好气魄,好智慧,可叹,可惜。”

可叹的是他身后主子武后的胸襟气魄,连玄牝宝典这等盖世绝学也舍得赐予他可惜的是修成如此绝学宝典自然是有大智慧之人,可这人却是他眼中的阉竖。

安如归自然听得懂,捂口笑道:“嘿嘿嘿嘿,逆贼,休逞口舌,若知咱家厉害,便速将骆逆等人交出,咱家或可放你离去。”

他话虽如此,实际心中忌惮已极。

这老贼不愧是长歌门主,一身长歌武学修为之深,骇人听闻,实已远迈先人,达震古铄今之境。

短短一瞬间的相互试探,两人谁都心知肚明,谁也难以拿下对方。

那边十二连环坞等人联手,虽无法胜得柳十员,但柳十员一时也难以败尽诸人。宫傲此人虽其貌不扬,年岁相较柳十员也差之甚远,可其人实是天资盖世,以一介伙夫出身,靠着一部尚水宝典便修成一身武功,竟不比柳十员差上多少。

恐怕就算能胜,柳十员也非要付出代价。

公孙姐妹与卫人雄之战也都是当世绝顶,谁也难胜。眼前公孙姐妹虽看似占据上风,但谁都知道,神策武学,与天策府同出一源,乃是沙场上一等一的杀伐之术,越战越勇,最善以战养战,后劲最是惊人。

如此僵持局面,今日恐怕只有一方血溅当场才是个头,甚至两败俱伤也并不出奇。

现在各自都还有克制,一旦拼命起来,造成的响动和破坏还真是不堪设想。

所以杨安二人只是一触即收,相互试探一番,就各自停下手来。

这里杨安两人彼此以言语相持,另一边同样插手不上的宇文山,心中是憋屈、惊惧、庆幸兼有。

堂堂神策右军统领,这种时候竟然只能做壁上观,有点羞耻心都会憋屈。

但是这种当世绝顶的交手场面,又让他惊惧不已,只能远远避开,生怕被波及。

正带着小羞耻庆幸着,一个小兵从门外跑来,也惊惧地看了眼恐怖的场景,才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宇文山听完,面现不悦,不耐烦道:“荒唐!赶走赶走!”

“嗯?宇文山,何事?”

他这一叫,惊动了前面安如归,侧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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