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浣月山庄的仙奴,很多人往往是甘苦自知,一身是奴辈辈为奴,这几乎是整个修仙界公认的事实,作为较有实力的修仙家族,往往会有很多种手段来约束仙奴,使之不敢轻易背叛,即便整个修仙家族面临重大的浩劫,众仙奴也均愿意与家主同生共死。在修仙家族中也有很少一部分仙奴试图同命运进行抗争,但到头来却换来更为凄惨的下场,有鉴于此即便再怎么委屈,也得忍着。

到第二天雨霁天晴,李凌霄母女在树下忍了一夜冷雨,几乎不曾冻死。吱喽一声,抱琴居院门大开,还是昨日讽刺挖苦过崔真真母女的那个少女,气定神闲进来:【哟……这是怎么说?暖被香屋不好好睡去,却在这里畅饮秋风么?瞧你李姐姐月貌花容,不知要迷倒多少爱偷腥的猫,我可难比。】

李凌霄嘴唇上全是血痂,微微一动便痛的发抖,两处膝盖上血水混合泥水,此刻已隐隐发黑,正痛的神昏意乱,却听这个少女如此的抢白,不由得睁开眼来,目光无神的盯着那个少女。

崔真真咬了咬嘴唇:【冬儿姑娘您行行好,凌霄受伤不轻,敢烦您替……】

刚说到这,冬儿抿唇一笑道:【不妨事的,李姐姐身体底子好,比不得我们这些灵根低下的,常言道:吃得万般苦,做得人上人。这点痛只好给姐姐隔靴搔痒呢……】说到这里慢慢走近,她伸手在李凌霄发髻上轻轻划过,显得轻薄之极。旋即淡然嗤笑一声,两只柔嫩的巴掌一拍道:【还不来?】

随着冬儿的招呼,一个身材健硕的仙奴目光阴鸷的走进来。李凌霄忍痛舔了舔嘴唇,寒声说道:【你是庞北斗?】

庞北斗淡淡一笑没有接茬,手中端着一只瓷瓶儿,蹲下身来撕开李凌霄膝盖处裤子,用羹匙挑了一点汁液点在膝盖处,李凌霄本想反抗,但陡然见母亲眼色,便任由他医治去,等上好了药,庞北斗从怀中掏出干净的绷带,替李凌霄将膝盖裹住。却也不见他用清水将伤口血渍洗去,但只这一点点药汁,竟有镇痛生肌的功效。

冬儿微微一笑:【庞大哥可是去百草阁花了好多钱才买通看守们,这才弄来这一瓶上好的疗伤药。】

崔真真有气无力的道着谢,庞北斗给李凌霄将膝盖包扎完毕,伸臂插进她腿弯,拦腰抱起来走向屋子里去。冬儿嘴角挂着一丝不明心意的笑,看的崔真真毛骨肃然。等庞北斗再次出来,崔真真这才放下了心来。

冬儿道:【庄主说了,今日开仙堂李姐姐就不用来了,让她安心将养,等腿上的伤好个七八成了,还要去浣月潭干事。昨日她服用了本门中专门遏制修为的丹药,想必也捅不出娄子来。】崔真真顿时明白,这是杜天龙的意思,否则以冬儿和庞北斗二人,如何敢私自做主搭救她们母女?至于那瓶疗伤药,八成也是庄主的意思呢,想到这里顿感二人虚伪可恨,只是不敢挑明,任由他们去做戏。

冬儿和庞北斗走后,又有一个有头脸的仙奴走进抱琴居,解开了崔真真绳索,并送上一个精致的食盒:【庄主赏赐的。】将食盒交给崔真真,二话不说转身出去。崔真真急忙拎着食盒一瘸一拐走进屋里。打开食盒一看,是上好的点心,并有一罐百合羹,崔真真忙舀了一碗送到女儿唇边:【吃些润润喉。】

李凌霄斜睨了一眼母亲手中的百合羹道:【贼猫儿有鱼不吃,能安着什么心?】但又看母亲神色凄苦,又不好拒绝了。

她将那碗百合羹就母亲手里喝完之后,猛觉肚腹中一股汹涌的暖流,如同一只巨型的耗子般狂冲乱窜,不由得皱起眉,崔真真认为她噎着,忙揉胸拍背,一脸的心疼状:【你没有修行,却被结丹期高手打伤了,这股劲没那么容易过去的。】李凌霄点点头,强行压下肚腹中的暖暖热流。

母女二人吃完了这一餐后,就一张床上休息了。到了下午时,崔真真将庞北斗留下的药罐打开,给李凌霄换了一次药,看着女儿膝盖伤口,又默默流泪:【这是造什么孽?好好的孩子受这份罪。】

李凌霄握住母亲的手叹道:【要是我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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