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仁贵的领路下,一行人绕过七拐八绕的园路,来到这府衙的一处花园亭内,高鹏因为答应了自己的儿子,所以很早就在这里等着,他也很好奇,自己那不学无术的混小儿怎么会好端端的要推荐有才能的夫子来。

听到来路上有小孩子说话的声音,便知是自己的儿子带人来了,他摇着自己的文人扇,慢慢踱步下来,瞧着距离还远,便跟自己身边的师爷赵四儿耳语道:“一会儿,我要是示意,你替我考考这人,我对此不是很精通,但题也不能太深奥,我要是听不懂也没法评判,把握好分寸哈!”

一旁师爷赵四儿连连点头允诺,但心里也犯了老大难:这知府老爷文化程度也不是很高,这题出的既要考出那人的水平,又不能让老爷听不懂,这可怎么弄?”

正发愁呢,林懿儿一行人就已经走过假山,来到了亭子附近。

高仁贵眼神一扫,就看到了很高大的老人,一身青衣,虽然颜色半褪,但穿在他身上却有一种特别的风韵,常年经商的高鹏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眼力界儿确实不俗,他看到老人周身的气质,心里的小鼓也多少放慢了速度。

紧接着他主动迎上去,拉住老人的手,表示欢迎,却发现这老人虽有气派,但确实是个眼盲的,看这伤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这瞎眼要如何教书育人?

高鹏强压住心里的疑问,还是热情的把老人迎进了石亭,请他品了自己的新茶,又寒暄起来,聊东扯西,但唯独就是不说关于征募夫子一事。

眼看一个时辰过去了,高知府仍没有意向面试老人,林懿儿着急起来,但她也不能直接插嘴,只得干拽着袖子,给高仁贵使了个眼色,高仁贵明白后,上前好一通撒娇暗示,他老爹只是干咳喝茶。

突然老人张口了:“知府大人,您花园中这百花盛放甚是迷人,只不过,你也要小心分辨这其中的毒花啊!”

这一句毒花顿时让高鹏一愣,追问:“老先生说笑了,我这花园里都是有益身心的花草,其中还有不少草药,都是经过州府里的老药师亲自筛选草种送过来的,怎么会有毒呢!”说完,还颇为得意的笑笑,心中暗想:这老头看上去有些文化底子,没想到也是个喜欢虚张声势的主儿,这种人就让我来揭穿他的老底!也给我那傻儿子涨个经验教训!

还没等高鹏再次“大显神威”时,老人淡定地起身,伸手就招呼林懿儿过来,附耳说了些什么,林懿儿就蹦蹦跳跳的拉着高仁贵往刚刚来时的路上跑,高鹏见老人不疾不徐的样子,心中倒是兴趣倍增,毕竟对方如果真是个骗子,那慢慢揭穿他的面目才更有趣,想到这,他也一块跟着淡然的坐下,想看看老人能翻出什么幺蛾子来。

也就半盏茶的功夫,两个小孩就回来了,一个手上拿着几根‘金银花’的根茎和新栽下的水仙,另一个则提着个小笼子。

高鹏走过去左右翻看,随即拍掌大笑,“老先生,我敬您身上的浩然正气,可没想到您也不过是绣花样子,表面好看而已,这金银花可是入药的良物,水仙乃是观赏而已,偶尔点缀饭菜也甚是好看,本官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啊!”

“高大人此言也未免太草率了!”一直沉默的老人放下手中的茶,淡然开口,“高大人,请容老朽为您做个验证,不出半炷香,您便可知老朽之意。小子,把那长得酷似金银花的根茎挤出些汁液,参在水里,放进鼠笼中。”

高仁贵听到老人的话后,一五一十乖乖照做,把笼盖打开,放到地上,让众人观看老鼠的反应,果不其然,喝过汁液水的老鼠很快就开始抽搐,四肢瘫软的趴在笼底,任凭别人戳动它,也只是偶然一蹬,待半炷香时间已过,老鼠依然浑身冰冷僵硬,明显是毒死了。

看到这一幕,高鹏赶忙一把打掉了高仁贵手中剩下的几根根茎,吆喝下人带自己儿子清洁双手,生怕他也会像这只老鼠一样,染毒身亡。

“高知府不必惊慌,那汁液不入人体内,是不会沾染毒性的。”

高鹏闻声转过身去,向老人行了礼,请老人说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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