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鸿看着林懿儿讶异的脸庞,笑了笑,将食指放到嘴唇上,轻声‘嘘’了一下,说道:“那里太吵了,我还是喜欢清静。”

月光下,少年的眸子里映着林懿儿孤零零的倒影,他心中萦绕着一股说不清的情绪,林懿儿的过去他不知,但能感觉出现在的她虽然还是瘦小的,但很坚强,总是守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底气。

“我是来躲清静的,邬兄也是吗?”阴鸿打趣道,径直坐到林懿儿对面的位子。

林懿儿稍稍收敛了些情绪,才开口:“算是吧,不胜酒力,也想来看看月色。”

“今晚月色是不错,邬兄就算小醉,也还是这样诗情画意的。”阴鸿说着,稍稍理了下自己身上的披风。

林懿儿暗自苦笑一下,说道:“哪里的诗情画意,不过是睹物伤情罢了。”

话说到这儿,二人对视一下,随后又把视线挪开,漫不经心的打量着迷醉的美景,园中的夜来香开的正好,在风中摇曳着静谧的身姿,阴鸿看着那花,又暗自扫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林懿儿,终是没再说什么。

林懿儿为何伤情,伤何情,阴鸿不是不想问,只是看林懿儿的样子,恐怕问了也不会说。

二人就这样静静坐了半刻,而后,林懿儿以回宴席为由就离开了,只留阴鸿独自一人坐在亭内,他回望了一眼林懿儿的背影,又转过头来,轻声笑了一下。

“傻丫头。”

林懿儿回到宴会后,对方才遇到阴鸿的事只字不提,高仁贵和凤新已和王鸣聊在了一起,大笑着,比划着。

这场定山宴进入到了末尾,所有人都喝的很尽兴,宝座之上的帝王面色微醺,微微支着脑袋,看着这场盛宴上的男男女女,眼中的欢娱慢慢被吹来的晚风消散。

明天就将会是新的开始了。

第二天晌午,

林懿儿才恍恍惚惚的醒了过来,定山宴上的酒不浓烈,但喝多了也会招致第二天的头疼,林懿儿扶着额头,慢慢走下来,随意换上一套整洁的衣服,束了束及腰的长发,就开门走了出去。

此时别院里还很安静,高仁贵几人也还在睡觉,邬思源出门散心去了,林懿儿走到院子里的小树旁,看着木笼子里蹦蹦跳跳的鸟雀,伸出手指逗了它两下,那鸟便受到惊吓一般,扑棱棱的飞起来,撞的笼子左右晃荡。

林懿儿却笑了起来,这鸟真笨!明明是家养的,却怎么都不肯认人,还是一副慌张的样子。

“邬公子,你起来了!”

院外走进来两个侍女,手里柃着两个食盒,笑吟吟的同林懿儿打着招呼。

林懿儿也笑着回礼:

“二位姐姐,可是来送午饭的?”

“对啊,夫人特意嘱咐着不要打扰你们,方才我们俩来过一次,见你们睡得熟就走了,这不听着院子里有动静就进来了,听说昨日定山宴上,邬公子可是见过了当今的弘熙皇帝了?真是羡慕啊!”

“就是啊,我们俩这样的身份,要是能见一面那年轻的皇帝,说不定啊还能被封个妃子呢!哈哈哈!”

两个侍女一边把食盒放到石桌上,一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调笑起来,林懿儿对此倒是不怎么反感,顺着侍女们的话问了起来:

“弘熙皇帝?哪个弘熙?”

“呦,邬公子还没睡醒吧,就是昨晚定山宴上宣了圣旨,继承了皇位的那个三皇子啊,听说啊他还除掉了大奸臣福太师,真真是男子气概啊!”

“街上今日都贴了皇榜,说是五日之后要举办登基大典,到时候会大赦天下呢,洛阳城的百姓还能去皇城口领份点心,欸,说起来,五日之后也是殿试的日子吧,哈哈哈,看来邬小公子又能见到皇上了呢!”

说到这儿,两个侍女又笑了起来,笑声有点大,高仁贵和凤新揉着睡眼开了房门,摇摇晃晃的走出来,打了个哈欠。

“谁啊?这么吵?欸,已经到饭点了吗?”

凤新说着,走到石桌旁,看着被一碟碟端出来的美味佳肴,眼睛都有些放光。

“邬石,你起的好早啊,开了饭也不叫我们!”高仁贵坐下来,嗔怨道,他年纪虽然才十一,但多年习武让他看起来倒像是十五岁的少年,靠在瘦小的林懿儿身边撒娇,画面着实喜人。

“咦,高仁贵,你不会有龙阳之癖吧,总见你像块牛皮糖一样缠着邬石!”凤新拿着筷子说着,还抖了一下。

高仁贵支起身子,白了凤新一眼,开口道:“什么龙阳之癖,邬石可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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