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的声音不高,但大厅里的人都听到了。
所有人的眼珠,全死死地盯住了天竺国友人的眼珠。
没发现任何问题啊,天竺国友人手抚胸口,话还说不出,然而在剧烈喘气,有种貌似想哭感觉。
没毛病,死而复生,本来就是桩令人喜极而泣的事。
向导正模仿着掌柜的掌法,轻轻地在天竺国友人的背部拍着。
秦天的那两盘菜,放在桌子远角,距离天竺国友人两尺距离。
如果好吃,友人岂不立即饿狼扑食?
如果好吃,向导岂不风卷残云?
而两人,都没有动筷。
三角眼怕再出什么意外,疾步上前。
天竺国友人还不能说话,那就问向导,向导最清楚。
“朋友,你看,那两盘新上的菜,有无食欲?”
向导果断摇头:“毫无食欲。”
“可曾品尝?”
“看了都不想吃,品尝什么?”
三角眼直起了腰。
胡一峰笑容开花。
突然间,一声意想不出的怪叫在大厅里响起,透着异国的神秘。
“哇……”
天竺国友人放声大哭,好家伙,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动容,掌柜的拿出三条干布,依然止不住他的滔滔泪水。
“怎么了?中邪了?”
一众不知所措的疑问。
“哇哇哇……叽哩咕噜……咕噜噜……”
掌柜急了:“向导,他说什么啊?”
向导茫然地摇着头。
天竺国语言,任谁都听不懂,向导也才会区区几句,但天竺国友人讲得太深奥,估计说的不是国语,而是土话,所以他也一头雾水。
胡一峰也愣神了,我的菜烧得好,你竖个大拇指,朝秦天的菜竖个小指,咱就知道你意思了。
哭这么凶,没必要啊。
难道天竺国夸人,都是以哭得凶来表示的?
掌柜突然想起,进店时,这天竺国友人会大宋语言啊。
“喂喂朋友,麻烦说宋语行不行,你不是会的吗?”
“哇哇哇……”哭声惊天动地。
然而天竺友人毕竟还是听了进去,改用了比较生涩,但尚能清楚表达意思的大宋语言:
“我的家乡……我的爹娘……我的妻儿……我的狗……我的猫……”
我靠!
说的都是啥?大宋话学得这么差,你怎么在大宋混的?
蓉儿一头雾水地望着秦天问:“少爷,他怎么了?连爹娘妻儿猫啊狗啊的都出来了。”
秦天笑笑:“换了你,离开故国若干年,乍一见故国风物,一样哭成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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