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被家人叫醒,家人给我准备了早饭,问我单位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我不想也不能把单位的事情和他们说,于是就说没什么事情,是个闲职,打着哈哈就过去了。
吃完饭以后,我便去了办公室,门还没开,王风、王欣、老张,三个人已经在门口等我了。老张一看见我,急忙和我打招呼,我和他们打了招呼。
进了办公室,王风变给了我一个文件袋,说道:“主任,您的日常生活用品,还有武器都在里面。”我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串钥匙,上面用胶带贴着标签,有办公室的,机要文件柜的,保险柜的等等,还有我的饭卡等一些杂物。武器是一把手枪,外加一盒子弹,我拿起那把手枪,那是一把勃朗宁M1900,枪牌撸子。“这是局里新到的一批枪。”王风说道。我把玩了一下,发现这枪做工精致,手感很好。王欣把一份名册放到我桌上,说道:“主任,这个是我们局里的花名册。”我点头示意他放下。最后是老张头,拿了一叠报销的单子,让我签字,我翻看了一下,大多数是招待用餐以及住宿的票子,金额不大,于是就签完给他。“花名册留在这,我要看,王风你准备一份我们局里的物资清单给我,上午送过来,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你们就先回去吧。”我对他们三个说道。
他们离开以后,我详细的研究了一下花名册,我们局在编人数共有120人,其中设局长一人,副局长三人,下设机要处、行动处、情报处、秘书股四个部门,机要处下设总务科、人事科、办公室。看到这里我觉得很奇怪,一般来说机要处应该还有个通讯科才对,仔细一看,原来通讯科被划分到情报处去了,这样也好,我一直对电台不是很精通,这样可以免去不少麻烦。正在我看这些文件的时候,王欣敲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蓝色本子。“主任,这是刚收到的。”说着把那个本子放到我面前。我翻开一看,上面写着“机密”,内容是一串数字,已经被破译了,内容很简单,写着:“农夫三日到达”。“这是什么意思?”我问王欣,王欣往我边上一站,身体有意无意的蹭着我,说道:“您要在这里签字。”指了指文件下面的一行签字栏,我看她这样,浑身不自在,随着她的靠近,一股幽香顿时钻入鼻孔,搞得我心烦意乱,于是说道:“我知道,我是问这个内容是什么意思?”她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不知道,我只负责接收和翻译,不管内容。”“你不是负责人事的吗?怎么又管起来接收电文了?”“译电科的科长身体不舒服休假了,我被局长安排暂时代替。”“喔。”我听到是局长安排的,于是也没多想。
没想到这么一封电文,把我卷入了一场风波之中。
下午的时候,我正在办公室无所事事,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嘈杂,我到窗户口一看,门卫正和几个黑衣人在交涉,门口停了两辆车,好像是有什么事情,正在我好奇之间,来者突然拔出手枪,一枪就打死了门卫。巨大的枪声把我吓了一大跳,完全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门卫被打死以后,那两辆车一下就冲了进来,大门直接被撞飞。
我吓了一大跳,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那两辆车冲进院子,直接停了下来,下来的全是清一色的黑衣年轻人,手里拎着冲锋枪,见人就打,顿时院子里枪声大作,一片哀嚎。
我靠!我大惊,这是什么情况,我急忙从抽屉里拿出手枪,拉动枪栓推上子弹,冲出办公室的门。
此时走廊里已经乱了,到处都是跑来跑去的人。我看见黑豹也从办公室冲了出来,跟着他的还有两个行动处的人。“别乱!别乱!”黑豹举着枪大叫,然而没有人管他,大家都在仓皇逃窜。几个逃到楼梯口的人被冲锋枪扫倒,听枪声,人已经冲到了楼梯,黑豹举枪和来者对射,无奈火力悬殊,很快就被压了回来,我猫着腰跑到他身边,大声问道:“什么情况?这是谁啊?”说话间一个黑衣人已经冲上二楼,我抬手一枪打在他胸口,他中枪滚下楼梯。不知道是会按响了警铃,整个大楼响起刺耳的警报声,走廊里红色的灯开始不停的闪烁。楼梯口又冲上来两个黑衣人,我和黑豹还有那两个行动处的人拼命开枪,把他们阻止在楼梯口,不让他们上二楼。
“局长呢?”黑豹问我,我一脸茫然,大叫:“我他妈哪知道!”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一颗冒着烟的手榴弹甩了过来。
“小心!”黑豹大叫着把我推进办公室,他还没来的及进来手榴弹就爆炸了。狭隘额空间里手榴弹的威力翻倍,他顿时被炸的从门口飞了进来,我也被冲击**倒在地。
黑豹被炸的摔在办公桌上又掉了下来,走廊里被浓烈的烟雾笼罩,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硝烟的味道。黑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把他翻过来一看,他的胸口全是血,嘴里大口的吐着鲜血,显然已经没救了。我心里又急又气,此时我看见门口烟雾里有两个人影,我杀心顿起来,捡起黑豹的手枪就向那两个黑影射去,可能是由于太紧张,这么近的距离,居然没打中,子弹打在门框上,那两个黑影随即消失不见了。转而代替他们的,是两只黑黝黝的枪口。我放下黑豹,向墙边扑去,两只枪同时开火,办公室里一下子被扫的千疮百孔,玻璃全部被打碎。我贴着墙将手枪从门洞里伸出,一口气打光里的子弹,门口传来两声惨叫,枪声截然而止。一把冲锋枪正好落在门口,我捡起冲锋枪,检查了一下子弹。黑豹突然猛的坐了起来,大叫:“审讯室,快去审讯室!”然后就倒了下去。
我差点被他吓死,半天没反应过来。审讯室?难道这帮人是来抢人的?什么人敢来军统抢人?
我蹲在墙边,走廊里脚步凌乱,分不清是敌还是友,我心里非常紧张,心都快从嗓子里跳出来了。突然门口冲进一个黑衣人,他太大意,压根没发现躲在墙边的我,我抬手就是一梭子把他扫到,门口立刻传来叫喊声:“在这里,这里还有人!”听声音就在门边,他应该是和我一样,也躲在墙边,我拿起手枪,从地面上伸出门口开了两枪,一个人惨叫着跌倒了下来,我一看,我靠!居然是王风!我刚想去救他,他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对着门外大叫:“快来啊!这里还有一个!”我心里大惊,顿时反应过来,这家伙和外面的人是一伙的!我顿时心里气极,一脚踹在他头上,没想到这小子是真的轴,挨了一脚还不松手,反而抓的更紧了,我拿枪的手被他握着,枪口怎么也指不到他,我非常着急,拼命的踹他的头,这几脚都是用了全力的,那家伙被我踹的头撞在门框上,发出咚咚的声音,这下手终于松开了,我刚想一枪打死他,外面突然传来枪声,子弹扫在门框上,差点打到我,我急忙向后退去。王风立刻就被人拖走了,我立刻起身想追出去,门口又扔进来一个冒烟的东西,这次我学乖了,直接躲进办公桌后面。那玩意儿爆炸,巨大的爆炸声伴随着冲击波把实木的办公桌整个掀飞了。
万幸的是,办公桌挡住了全部的冲击波和弹片,我除了耳朵有点痛,并没有受伤。
我从地上爬起来,冲到墙边,此时我心里憋着一股怒火,黑豹的丧命,王风的叛变,以及被人压着打的火气全部爆发出来。二楼已经没有枪声了,我小心的探头看了一眼走廊,除了满地的尸体,没有人的动静,我举着冲锋枪,快速的查看了一遍二楼的房间,没有人。看来他们已经撤退了。这时院子里传来枪声,我跑到床边一看,刚才那两辆汽车已经发动,正向大门驶去,车里的黑衣人还探出身子,向大楼里冲出的军统特务射击。我举起冲锋枪,对着后面那辆车就射击,冲锋枪子弹向雨点一样射向那辆车,由于没打过冲锋枪,准头很差,大部分子弹都打在车子的四周,只有几发子弹击中了车子,不过也起到了震慑的作用,车里探头出来的黑衣人立刻缩回车里,车子一个加速,就驶离了二局。
门口冲出几个特务,向远去的车辆射击,但是手枪射程有限,已经打不到那么远,他们只好作罢。
我看他们想要放弃,大声喊道:“开车追!”楼下的特务都看着我,我翻身从二楼窗户跳下,落下院子里,对那几个特务叫道:“妈的,人家打上门来,就这么算了?给我追!”那几个特务反应过来,其中一个去发动车子,连着试着两部,都没打着火。“长官,车子被人做了手脚,全坏了!”他大叫。我心里气极又无可奈何,抓住一个特务问道:“局长哪去了?”那个被我抓的特务吓得要死,说道:“局长去开会了,还没回来。”我心里憋着一股火没地方发,又不好对着下面人撒气。我深呼吸了几口,使自己冷静下来,对那几个特务说道:“去叫人,把能动的都给我叫来,打电话叫局长回来,检查人员,抢救伤员!向上面汇报,就说二局受到袭击,损失惨重!快去!”那几个人也是训练有素,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分头去行动了。
我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解开了中山装的领子,喘了口气。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我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我突然想起黑豹死前对我说的话。脑袋嗡了一下,刚才情况紧急,我把这事给忘了。于是赶紧向审讯室跑去。
通往审讯室的铁门上全是血迹,门口看守的两个人已经被打的面目全非了,通向地下室的铁楼梯上也到处是血,楼梯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不少人,大部分是军统的特务,好多手里还握着手枪。我一路向下,来到关押犯人的地方,里面硝烟弥漫,空气里还混杂着强烈的血腥味,我捂着鼻子,挨个检查,走到审讯室门口的时候,我愣住了。
审讯室的铁门已经被炸飞了,那么厚重的铁门被炸飞,我不知道对方用了多少炸药,沿着门框周围的墙壁都是血迹和碎肉,碎肉沿着血迹正在往下滑。我胃里一阵恶心,差点吐出来。审讯室里的灯被炸坏了,灯光一闪一闪的,我看见里面全是血迹,地上躺了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显然是被高爆炸药炸的,地上已经被血覆盖了,血粘着我的鞋子,走路都打滑,整个房间充斥着浓郁着血腥,我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吐了出来,这一吐,直接把胃里吐了个干干净净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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