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敢回头去瞧,心说你就是诈尸还能多牛顶个天,用我爷爷的黑煤球还不得炸了你丫的。但转念一想,也许是刚才的两头乌叫来了同伴,如要真是这般,那还得了!当下,我咬牙铆足了劲儿,噌噌地去撵前边我家老爷子。

我家老爷子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虽已年迈,但是有句话讲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知道在乡下这个地方,假如老人身体没病入膏肓,那体格的那把力气,恐怕连头牛都比不过,山间打野,田间务农,年复一年,这普普通通的劳动其实都是看不见的功夫,日积月累起来,那是非常恐怖的。

单说老爷子脚底生风,健步如飞,在这丛林野灌里,我要是稍不留神,还真的能给跟丢。幸好,黑狗岗子也就在眼前不远处,片刻,我爷爷一矮身,藏匿在了一个七尺高的石堆后,我哈腰一骨碌也贴到了我爷爷的身旁,立马呼哧呼哧地喘起了粗气。

我刚要拿起水袋去喝口水,我爷爷瞪了我一眼,骂道:“熊娃子,你就不怕炸肺嘛?”

我一听这话,霎时就不敢往下喝了,这“炸肺”也算是乡下话,指的是人在剧烈运动过后,身体会产生巨大的热能,使身体内脏器官处于一种高热之中,如果此时茫然地饮入冷水,则会使喉咙、食道、胃等器官遇冷而骤然收缩,会给身体造成意想不到的伤害,有些身子不好的人,如要这样做,很可能会晕死过去,或者体内出血而亡。

忽然,我脑子竟然开始天旋地转起来,一股诡异的恶心感从心底逼了出来,我捂着胸口立马干呕起来,心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怀孕了呢。

我脑子一转筋,豆瓣儿大的汗珠子就滚了下来,心说不会是他娘的两头乌钻进了我的肚子吧。

我赶紧去扯我爷爷的胳膊,急切地问道:“爷爷,你瞧瞧俺的眼睛,绿没绿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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