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不去的是我心里的那到坎。

很多人说过我性格很硬,像个男孩子一样强。

他们说的强是指我不撞南墙不回头。

毕竟从小的生活环境使然,这多半也是无奈之举。

所以一但我认定的事情别说八匹马,就是八十匹马我都拉不回我。

就连多年以后的我还是如此,我不知道这样的自己将面临怎样的结局或是输给了生活或是同生活两败俱伤。

或许是不甘于命运的趋势,活血不想苟活一世,所以我较劲,我选择不妥协。

就像我现在这样傻傻的伸着手,傻傻的望着那个路口。

良久后,我推开家门走了进去,家里很安静,没有小猫咪,也没有爷爷奶奶,有的只是空荡荡留给人脚步的回声,之后便余下成倍的寂静和更长久的回声,哒哒的脚步声像是可以蔓延到无边无际,家不成家,屋不像屋,反倒像是一个华丽的牢笼,冷冷清清。

“妈妈,我回来了。妈妈……”

我寻着记忆中的地方找去,卧室,书房,厨房,阳台,没有人,到处都没有。

每个地方都干净如初,若不是前一晚在这个地方过夜,我甚至都觉得这个地方从来没有住过人,而昨晚的一切想梦一样,没有过,也从不存在过。

我回到客厅的沙发,我曾窝在上面睡着的沙发,我一寸寸的抚摸它,像是想要得到它的认可,像是想听到他亲口告诉我,告诉我昨晚经历的一切是真是假。

我觉得眼前一切都很不真实,我像是做梦一样的和妈妈离开了那个家,像是做梦一样得知自己的妈妈竟然能歌善舞,像是做梦一样变美,像是做梦一样遇到那个叫作刘叶宸的人。

我现在完全没有一丝人的形态,可以说此时此刻的我叫作慌张,我觉得如果此时此刻的我哪怕遇到一点有关任何跟镇定有关的东西,都会被溶解,都会被稀释。

这间屋子到处都没有一丝烟火气息,更不要说人气了,哪怕是我的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我因为害怕而大声叫喊妈妈,喊的声音嘶哑,依然没有人理我,我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很害怕,虽然天没黑,屋子也很亮,但是我依然疯魔了一样,跑遍了所有的屋子,打开了所有的灯,甚至厨房,甚至阳台。

我缩在沙发上静静的等着,等着那个不知去哪,等着那个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等着那个被我称作妈妈的女人。

时间过得很慢,我缩在沙发上看着角落的钟摆一下两下的摇晃,我惶然无措,我知道我现在能做的只有慢慢的等待。

我再睁眼时,屋子依然很亮,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我只知道我醒来时已经凌晨三点钟了。

我揉揉惺忪的睡眼,没有刚进家门时慌张的感觉了,我光着脚到处走,又来到了那间房,那间屋里依旧是一整面的镜子和一个琵琶架在椅子上。

我轻手轻脚的走进去,琵琶还在老地方,只是妈妈却没在了,我学着妈妈的样子拨弄着琵琶弦,听着叮叮咚咚的声音有些入迷。

我闭上眼,弹着不成曲调的琵琶,仿佛琵琶声传了很远很远。

仿佛一睁眼就到了画舫。画舫飞檐翘角像一只只鸟儿伫立四方摇首期盼只为道一句:朝思暮想,望穿秋常。

是了,那是我一直期待的场景,玲珑精致的四角亭子,还有像是女子的万般柔肠的回形长廊,有美人靠,还有雕龙画柱,层层错落有致,甚至雕刻精细到盘龙身上的每一个鳞片都细细可数。

那一瞬我是期待的。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