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手一抬,整个石壳子都被掰起,露出了底下的真容。

那个窟窿大约一个井口的大小,塞两个我刘胖子下去恐怕都有点困难。半人深,里面七零八落的丢着几个坛子,坛子里都有一个动物。有些动物已经死得只剩下一副骨头,骨头有很明显的变形,卡死在了坛子里,脖子以下的骨头长成了坛子的形状,应该是已经在坛子里生长了很久才死去的;有些尸体尚未腐烂完全——这儿毕竟只是石灰岩质山体,而不是石灰山,吸水性没那么强,不是制造干尸的地方;只有一只小猫奄奄一息的样子,还勉强活着,刚才的那声猫叫估计就是它发出的。

这种将生物塞到一个固定大小的空间养着的做法可谓古今皆有,比如现在的什么心形西瓜、正方形西瓜就是这么弄的,再比如武则天就曾将王皇后、萧淑妃的手脚砍掉,养在酒缸里,称为人彘,不过人彘的做法并不固定,汉朝吕后的人彘更为残忍,是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熏聋),用喑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使其不能言语,然后扔到厕所里,有的还要割去鼻子,剃光头发,剃尽眉发(不只是把眉毛和头发剃光,还包括眼睫毛),然后抹一种药,破坏毛囊,使毛囊脱落后不再生长,永不再长毛发,然后一根根拔掉,有的嫌累,就一起拔掉。如果有皮掉下来,或者在行刑中就死了,刽子手就会被人嗤之以鼻,甚至丢掉饭碗。也有在行刑过程中就死了的,没死的就被放在厕所里做成了人彘;若说和现今状况最为接近反倒是古时候人贩子的一种手法,将拐或偷来的小孩装进小坛子里养,初始坛子比小孩稍大,还可以装进去,等小孩长大了便会填死在坛子里,再也出不来了。坛子底有两个洞,他们会在那两个洞里插入竹子,一根直通大肠,另一根套住下体,以供坛子中的孩子排泄。这种小孩被称为‘罐娃娃’‘坛人儿’小球人’等等,地方不同叫法也不一样,被用于直接乞讨或卖给杂技团表演——在通常是边被杂技师上下抛飞边唱歌儿。就连死后,罐娃娃也不得安宁,骨头会被卖到一些喜欢畸形物的地区,比如现在的印度就喜欢神化一些畸形的生物。”

听刘胖子说到这,我们几个不禁皱起了眉来。

刘胖子看见了说道:“唉!您们啊也别急着皱眉,这古时候呀就这么野蛮残忍,那时候的人是能活一天是一天,实在活不下去了就只能另想办法,正所谓‘穷则思变’,但这‘变’又不一定是好的。要是‘变’歪了就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

“往下说吧!”我没有理他这一茬,让刘胖子赶紧往下说,说完了好去干他那单买卖。

“好,好!吴哥儿既然吩咐了,那咱这就往下讲。其实吧,这类的做法现在也还有,只不过不再用小孩,而是改成了动物。特别是鳄龟,很多骗子喜欢把鳄龟装在一些模子里养,养得奇形怪状的,然后对外称是在哪哪疙瘩里捡的,应该是神兽玄武的幼崽之类的。

‘哇,这应该是新物种吧,我们要留名青史了!’韩大少爷突然大叫了起来,把我吓了一跳。

这我才看到,坛子上长了一些奇怪的藤蔓类植物。它直接扎根在坛子上,藤蔓呈黑色,看起来跟铁丝很像,几乎没有叶子,一棵下来最多只有四五片红褐色类似于绣花针的叶子,最为奇特的是它的藤蔓上结满了大拇指大小的果子,果子竟一个个长得如同人脸,特别是它的‘嘴唇’,红艳得如同用鲜血涂过。

‘是吧!这种植物是不是别地儿还从没出现过?咱们要出名了!’韩大少爷很是兴奋。

自从一起玩过扑克后,我也不太虚这大少爷了。我立刻扇了他脑袋一下:‘出名?出人命才对!这玩意儿怎么看都不像是自然长出来的,这地儿还指不定有多邪呢!’

韩少爷这才捂着头,委委屈屈地道了声嗯。

阿东没有说话,直接摘了一颗果子,丢在地上一脚踩去。

‘吱’一种像是被踩死的老鼠的临终叫声响起,应该是那果子的核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阿东脚下磨出一道血样的痕迹——不只是红,还带有一种血液的粘稠感。同时还伴随着一股腐烂的腥臭味。”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窟窿里为什么会出现‘动物彘’;它们有明显的被喂迹象又是被什么所喂;坛子上的植物又是什么……一时间疑云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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