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在迷迷糊糊间被邓狗、猴子打来的电话吵醒,问我怎么还没回来,缠着要我给他们讲故事。

我回了句“您所拔打的电话已经把您拉入黑名单”,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看了下时间,发现已经十一点多了,刘胖子也已经出去了,就急急忙忙稍作洗漱,赶到祠堂处。

走入祠堂,发现整个龟壳都已被挖出,跟小汽车一般巨大,十分骇人。龟壳上的沙泥被工人们洗刷得一干二净,在太阳下微微反光,青黑的龟壳整体很是圆滑,纹印均匀浅淡,只是中部有一道脊突,看不出来是什么品种的龟类。

龟壳子上本来有六个缺口,分别是用来伸缩脑袋、尾巴和四肢的,不过现在都被白蜡封了起来。

“这是你弄的?”我指着蜡块问正在旁边指挥工人将龟甲搬到阴凉处的刘胖子。

“怎么可能?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犊子搞出了的把戏。王科老头说在建祠堂时绝对没有埋这个玩意儿,但他们当时也没挖这么深,估计早在建之前这个龟壳子就下面了。”

“那还能有这么巧,刚好两个龟甲就重合在一条线上了?”

“我估计是王老头说的风水师有问题!”

蜡据说有封魂锁魄之能。古时候的重要信函往往会用蜡封住信封,再用特殊的印章印上,这样做一来能防止别人偷看,要是信息泄露蜡印就必然会损毁,外人没有印章无法复制蜡封;二来也可防止鬼邪窥视,防止有驱魂遣魄之妙术的能人异士窥探消息。

这大龟壳子被蜡封住,则龟灵必内锁甲中,无法吸收阴戾之气,但却阴气自生,无处外泄,然后以“龟翻身”的方式表现出来。

“那咱们先把蜡封拆开,不然到了晚上还是得拆,不然积攒的阴气也释放不出来。”我提议道。

刘胖子也同意了我的说法,于是接过铲子、手套就准备开挖。

在挖之前,王士鸿听说我醒了,给我带了点零食充当早餐。

在吃饱后,我们正式开始对蜡启封。这些蜡块洁白如玉坚硬似冰,完全没有岁月的痕迹。因为我们怕在铲透的那一刻会有阴气喷涌而出,所以不敢太用力,只能慢慢来。

铲了近十分钟,我们才终于把蜡层给铲穿。随着最后一块蜡块的掉下,龟甲脖子那个位置的洞口总算洞开。一阵冷风从中涌出,冰寒透骨,但我们早有准备,躲得远远的,过了十几分钟才过去观看。

我本来只是例行公事般地查看,想着瞄上一眼就行,然后赶紧把其他几个洞的蜡块也给清掉。但这一瞧就给楞住了——这大龟壳子里躺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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