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注视着水面一动不动,原本轻松愉悦的心情已经不翼而飞。

十几分钟后,他对着自己笑了笑,其实,有前世的经验,他不难意识到蜃境的能力消耗的不只是精神,还会透支生命,但是,以前他别无选择,以后却大有可为,而且不像前世,发现问题时身体已经开始走下坡路,现在的身体正处于成长阶段,他还有机会弥补。

他振作起精神,准备下山了。

接下来几天他忙碌起来,捕鱼捕兽,熏鱼熏肉,采集葛根、山芋根制成干粮,采集碰到的草药,还配了一些药将自己的头发染黑,临走前则做了一顿丰盛的大餐:一条烤得金黄的羊腿,两条用地下闷炉蒸出来的肉质白嫩的湖鱼,一盘湖藻沙拉菜,一碗湖贝虾仁“湖鲜汤”,主食是用干果泥作馅、杂合粉做面烤出来的面包。

一人一兽席地而坐,敝开肚子大吃大喝起来。

吃饱喝足,徐墨背上准备的吃食,将黑球放入一个用苇叶编成的笼子里,提着它向山下走去——现在黑球几乎和他寸步不离,他自然要带着它。

走了没多久,他就发现了一个问题,不是别的,是黑球在笼子里表现得很焦躁,不断抓着笼子发出吱吱地叫声。

为了让它舒适,他编笼子的材料用的是结食的藤条,底下垫了兔子皮,这么好的待遇它不应该像往常一样舒服的睡大觉吗?

见怎样也安抚不了它,他有些难过,以为它不想离开习惯的环境,还是打开笼子将它放了出来。

放出来后它果真不叫了,但徐墨一走它就迈动短小的四肢有些好笑的跟过来,他一停,它就抓住他的裤腿往上爬。

徐墨顿时喜出望外,用手托着,它动着鼻子嗅着,也不再叫了,原来不是不喜欢他只是不喜欢笼子而已,让他白难过了。

他用手轻轻摸摸它的小鼻子,脚步轻松的向山下走去。

心中轻松,但赶路时却保持着谨慎,一旦发现了野兽的踪迹,他就会放慢速度,他绝不想因为它们再使用蜃境的能力,同时他也不想碰到其他人——他不知道百草居是不是放弃追捕他了,但不留下痕迹就不会留下后患。

他花了六天时间下到山脚,走了一天后碰到了第一个人类的村寨,他没有惊动他们,继续赶路,半天后则到了一个相对较大的镇子。

他知道后面的人会越来越多,为了不太引人关注,他也应该换上正常的衣服了——山上没有条件,他只能将各种兽皮套在缠在身上,虽然保暖,但毕竟不是正经的衣裳。

入夜后,他潜藏在了镇上唯一的裁缝家里,还利用手头的草药配出一份安魂香,等听到屋里传出打鼾声后,他放心地走进放衣服的房间,挑选了几件好的他能穿的衣服打包带走,走之前则故意将一小棵足有三十年的山参扔在了地上。

这棵山参的价格绝不会比衣服的价格低,这样一来裁缝赚了便宜,发现丢失了衣服也不会声张,而丢在地上的山参也会被认为是山客偷衣服时不小心从身上掉下来的,徐墨也就能最大限度保持行踪不被泄漏。

挑选了衣服,他又绕到野外花了两日时间到了八十里外的县城:青安县。

一路走来他几乎马不停蹄,是因为他感觉离雷鸣山太近还是不安全,而且,这里太偏僻了,他希望到大一些的城市,那里有更丰富的资讯和资源,而要达成这一目标,他急需人类社会中最重要的东西:钱。

在城外找了处废弃的破庙好好休整了一番,然后他随着一批人进了城,有了干净整洁的衣服,缩在城门楼里的守卫都没查他。

入夜后他潜入了城东谢员外的家里。

谢员外是整个青安县首屈一指的商户,徐墨想尽快获得钱财就把目标放在了他身上——当然不是来偷钱,偷的过程既有危险,事后还有大麻烦,完全不符合保持低调的原则,他有更好更安全更隐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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